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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第275节(2 / 2)

雾气已然若有若无,耳边充斥着的是大河奔流的声音,但如果你愿意细细倾听,你就会发觉,那些声音并不是水流撞击岩石发出的,而是不甘的灵魂们在呼号与恸哭,苦泣之河的名字就来自于此——那些黑色的水流是怨恨与愁苦的凝结体,生者一旦落入其中,就会失去原有的神智,变得头脑混沌,他会一直往下坠落,直到落入某个魔鬼或是恶魔的领地;灵魂则会被同化与分解,就像是食物落入了胃酸那样,这也正是熵船需要不断补充新鲜血肉与灵魂的原因。

熵船的船身位置几乎都是彼此攀扯与环抱着的手臂,船底则满布赤裸的脊背,甲板则由凹凸不平的,浮肿的腹部与胸膛组成,蛆虫在柔软苍白的肉体里欢乐地爬来爬去,祈并者们的面孔只在舱室的墙壁上浮现,不是愤怒异常就是愁眉苦脸,人类皮肤的帆布被小肠与大肠绞成的帆索捆绑在一起,散发着恶臭——费瑞克希尔的舱房或许是整个熵船上最为洁净与华丽的一间,骨粉涂刷的墙壁润滑如同雪花石,玲珑精美的指骨灯座可以媲美最华美的象牙,由变形的躯体糅合而成的床榻宽大无比,还会在你躺上去的时候轻轻摇晃与吟唱哀怨的歌曲,年轻女性的秀发编织而成的帷幔能够令得任何一个坚强强壮的战士变得柔软,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芳香,来自于最天真无知的幼儿的脂肪——有些时候,巫妖觉得观察力过于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房间在二层,仅次于恶魔与费瑞克希尔,在回到房间的路上,巫妖看到了木乃伊、幽魂、食尸鬼与低阶恶魔,在人数降低到他们需要的程度之后,这些守卫就走了出来,他们粗暴地驱赶着没有回到舱房的“客人”,但对于巫妖,还有寥寥几个似乎与他有着同样特殊邀请函,或是表现出与之相当的实力的人类,这些怪物还是颇为彬彬有礼——巫妖还是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舱房的门前交握着一对光润的女性手臂,在巫妖来到它面前的时候,手臂展开,露出镶嵌在门上的一张凄苦的男性面孔,“说出你的名字。”它说。

巫妖没有回答它,他挥动手指,一个很小的法术,但这个法术一落到那张面孔上,就像是烙铁那样在面孔上滋滋作响,恶臭的白色烟雾升腾而起,而一个介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声音尖叫与哭了起来,曾经的不死者厌烦地皱了皱眉,他从次元袋里拿出一枚符文挂坠,挂坠上的太阳石将晨光投射在那双女性手臂上,男性的声音突然大过了女性,它咆哮,而后哀求施法者的宽恕——“撤销另一个人施加在你身上的法术。”巫妖说。

“我没有这个权力。”男性的面孔说,而巫妖的回应是将符文放在了手臂上,那条手臂立刻变得焦黑枯干,这次响起的只有女性的哀嚎声,但男性的面孔上立刻流下乌黑的泪水,“好吧,”它屈服道,“好吧,”它略微犹豫了一下,巫妖随即听到了某样事物掉落然后破碎的声音,门随之打开,露出这个房间的另一个使用者,一个红袍的术士,他的面色简直要和门上的那个一样难看了。

巫妖提起自己的秘银法杖,法杖上的红宝石流转着耀眼的光芒,表示一个强大的法术正蓄势待发,“滚出去,”巫妖说:“立刻。”

术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马上感觉到空气变得沉重与灼热,他就如同字面意义地那样跳了起来,抓着自己的斗篷快步跑出了房间。

巫妖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走入房间,房间的门立刻关闭了起来,房间陷入黑暗,随即一点光从秘银法杖上散发出来,映亮了墙壁与地面,熵船上的空气十分稀薄,不过现在这具躯体也无需如同凡人那样必需仰仗着主物质位面的阳光、空气以及水才能得以维持。门后传来轻微的抽泣声,巫妖看过去,它就马上消失了,与门的正面不同,反面是一个女性的面孔,而男性的手臂则保护性地将它掩藏在下面。这个法术在七十七群岛并不能说是非常罕见——不死者们对于生者无数的恶劣玩笑之中的一个,面孔与手臂分别属于一对男女,为了彼此之间的爱情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作为惩罚,它们可以触摸到对方的脸,但永远看不到自己的爱人,而要打开它,或是逼迫它们做些什么,你需要毫不留情地伤害其中的一个——除此之外,它们只会说谎与推诿,如果巫妖刚才真的按照男性的面孔所说的那样去做,得到的除了嗤笑与轻视别无他物。

在巫妖走到门边的时候,就连细如发丝的啜泣声都绝迹了,曾经的不死者舞动手指,将破碎的符文从地上捡拾起来,这片符文上雕琢着一只巨蜥,不经主人的允许擅自进入这个房间的人都会受到酸液的狙击,当然,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效力,巫妖随手将它丢向墙壁,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苍老的面孔,它兴奋地将符文的碎片吞入了不知道存在在什么地方的喉咙,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窃窃私语的响声,有男性,也有女性,有老人,也有孩子,而巫妖张开右手,向它们展示不下一打的灵魂宝石,整个房间顿时都如同胃囊一般地蠕动了起来,施法者侧耳倾听,在一个细微到几乎无法予以捕捉的节点另一个法术从他的左手间呼啸而至——冰雪在一霎那间就覆盖了房间的每一处,从顶面垂下的,又是融合,又是分离的头颅与脖子都凝固了,看上去甚至有点可笑,就像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倒垂灯座。

就连门后的男性手臂也向巫妖所在的位置伸了出来,女性的面孔上充满了贪婪,舌头吐出,冰霜在它们上面凝结出细小的冰晶,看上去竟然有着无法比拟的精致与协调。

现在,巫妖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他慢条斯理地将灵魂宝石放回到次元袋里——没有人会蠢到用灵魂宝石去喂养熵船中的祈并者,它们可是非常重要的货币与食物,在无底深渊之中,它们可能会为你换来宝贵的性命或是一个晋升的机会。

熵船沿着苦泣之河向下漂流,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航行方式,他们就像是行进在一个多层蛋糕中的虫子,在一个无形的管道中垂直向下,在无底深渊的上方,层面有着鲜明并且较多的主物质位面特征,像是被炎炎赤日照耀着的红色沙漠,或是被灰色的月光照耀着的钢铁平原,又或是起伏的冰雪丘陵,中间流淌着令人看上去就颇为不快的茶色河流。

巫妖只听说过,无底深渊和九层地狱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碰撞并且不得不交融成了一体,在这里,也可以稍许察觉到劫难之后留下的痕迹,就像是沙漠中尖刺一般矗立或倾塌的石头高塔,又或是茶色河流中巨大的白骨,还有的就是钢铁平原上如同大型蠕虫一般的泥状怪物,而且越往下,这种不堪的情形就越为严重,相比起习惯了混乱的恶魔们,魔鬼们的日子肯定要更加难过一点,巫妖想。

乌黯王子格拉兹特的领地在四十五,四十六与四十七层。在进入第四十五层的时候,熵船上的“客人”已经减少到了原先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被召唤出来,“这是乌黯王子赐予你们的特权,”费瑞克希尔说,丝毫不提那些已经被熵船吸收的倒霉鬼:“这里将会是你们的荣耀之地。”她看了一眼永远翻腾不休的苦泣之河,话语中充满了情感:“你们将会在这里获得你们所想要的一切,长久的生命,年轻的身躯,美丽的容貌,强大的法术,永无匮乏之忧的钱囊……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复活你所想要复活的人,又或是让你的仇敌永远地沉沦在满是蛆虫的泥沼里,人们会为你欢呼,而你甚至可以得到恶魔们的尊敬,你将会获得你永远无法想象得到的一切,只要你们的勇敢与智慧能够获得乌黯王子的认可,而这些,你会发现,竟然是那样的简单……”只要你们能够从不分昼夜的血战中存活下来,就像是恶魔与魔鬼,在血战之后必然会有一批得以晋升,如果有异族能够得到格拉兹特的欢心,乌黯王子也可以变得异常慷慨。

第四十五层永远地被低沉的云层笼罩着,雨水连绵不断,唯一的区别就是柔和或是暴戾,当它们变得暴戾的时候,雨水就像是箭矢那样可以贯穿血肉之躯,而它们柔和的时候,你同样无法看见阳光或是手臂之外的东西,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长草,这种草的边缘就像是刀刃一样的锋利,可以轻而易举地割开皮甲,灰色的荒野上没有动物奔跑,也没有飞鸟翱翔,只有细小的昆虫能够在其中生存,而能够咬穿这种草叶的虫子一落到生者的手臂上,就会立刻钻进去,钻入骨头和内脏。

第四十六层,与四十五层相比要安静地多,奇特的是,它的光线侍从地面照向天空的,所有事物的影子都是向上的,就像是连通着天地的黑色柱子,而在这些柱子之中,不死生物与幽魂往来穿梭,格拉兹特的军队有相当一部分驻扎在这里。

第四十七层,是格拉兹特最为喜爱的一个层面,层面有着阳光,源头是如同海水深处一般的钴蓝色,美丽而令人心悸,地面流淌着火焰与熔岩,火焰是靛青色的,而熔岩是灰紫色的,当你伸手去触摸它们的时候,会瞬间被冰冻住——对,火焰与熔岩都是寒冷的,造成的伤害比主物质位面的冰雪要严重上数十倍。

而泽拉塔,是贯穿了三个层面的巨大城市,城市中居住着格拉兹特的臣民,据说,泽拉塔的每个房间虽然都在三个层面开门,但内部可以通往无底深渊的每一个部分【现在可能连九层地狱也囊括在内了】。

有三个人【黑发的龙裔被无可辩驳地包括在内】是最后离开熵船的,之前其他的“客人”都被与他们签订了契约的恶魔们带了下去,而费瑞克希尔带着这三个人,踏上了一只庞大如同巨龙一般的飞行恶魔,它有着一百只细长的脚,然后从脚上长出透明的翅膀,飞起来的时候,又迅速又稳定,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她表示很愿意抱着那个黑发的客人前行——她保证自己的怀抱一定又温暖又牢固,还能避让狂风,在被费瑞克希尔抽了一尾巴后她不得不嘤嘤嘤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红衣术士,也就是被巫妖赶出去的那个,挑起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不过在巫妖转过头来之前他就将自己的脸藏在了兜帽里,免除了一个巫妖把他直接丢下去的好理由。

—————

“这里就是碧岬堤堡啊。”

阿芙拉说,她眺望着那座白色的堡垒,而她身边的亚戴尔眼睛中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作为克瑞法的主人,”龙牙的首领说,“屈尊去见一个凡人似乎有所不妥。”

“但我不想让更多无关的人踏上克瑞法了。”阿芙拉冷淡地说。

明天双更。

第638章 契约【5】

哈威大公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即将走入碧岬堤堡的一行人,那座如同云层一般巨大的岛屿是突然出现在外海区域的,船只们仓皇地躲避它,而水手们认为那是一个神祗创造的奇迹——“是恶魔吧。”大公低声喃喃道,他先前的计划需要推迟了,他根本不可能拒绝他们,也许平民不是很清楚,但他对于格瑞纳达的龙牙之名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在格瑞纳达如同奔泻的大河那样将所经之地所有的国家与领地摧毁的道路上,龙牙的旗帜就是覆盖在人们心头的阴影,也是死亡的预兆与悲剧的前奏。

万幸的是,如果真的如亚戴尔所说,这些爪牙现在已经归属黑发的龙裔克瑞玛尔殿下所有,那么鉴于他与阿尔瓦法师的良好关系——哈威大公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感谢阿尔瓦法师总是那样地善解人意,体恤后辈,当年轻的施法者还双手空空的时候,阿尔瓦法师对他的馈赠无疑是雪中送炭,只要他不是那种纯粹的格瑞纳达人,那么他至少会有一点感激之意,而碧岬堤堡所需要的也只是这点微薄的牵系,它绝对不能成为任何势力的附庸,无论那是一个大公,王子或是国王。

阿芙拉还是第一次见到格瑞纳达王都之外的城市,在街道上行走着平民、商人和守卫,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施法者,他们虽然言语谨慎,但面色红润,脚步有力,衣着整齐,看来这里的统治者并不怎么苛刻贪婪。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些悬挂在城墙上的站笼,每个站笼里都有四五具干枯的尸骨,但看上去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有的就是,在他们穿过一条热闹的巷道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突然从阴影中冲了出来,大叫着伪神格瑞第的名字,挥舞着刀子——但他还没能做些什么之前,就被随即赶到的警备队员按倒擒住了。

曾经的格瑞第牧师的学徒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听到伪神的名字,警备队员之一向他们道歉,询问他们有没有受到惊吓【有点例行公事】,然后就带着那个人走掉了。

受哈威大公的命令来迎接【监督】格瑞纳达一行人的年轻人露出了些许哀戚的神色,那个人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

一个少女经过他们身边,衣袖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蝴蝶,它们曾经如云层浪潮一般席卷了整个碧岬堤堡,但在次年的夏日,它们的数量就突兀地降低了下来,到了今年,就连看到它们都变成了一件难事,但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件再好也没有过的事情,因为这些蝴蝶只能凭靠着那种流毒无穷的“烟草”生存,它们的消失也意味着“烟草”即将绝迹,现在可能只在少数几个德鲁伊还保留着它们处于休眠状态的虫卵——但相对的,失去了最主要的原材料,那些所谓的信徒们为之疯狂的药物自然也停止了供应,在很短的瞬间里,伪神神殿的药物被抬高到了一个很高的价格——为了拿到这种药物,信徒们愿意遵从牧师们的吩咐做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哈威大公一直以严酷的手段隔绝着这种药物在碧岬堤堡泛滥,也许碧岬堤堡将会在这些人,不,“怪物”的暴动中彻底覆灭也说不定,即便如此,仍然有数十个家庭因为这种药物而覆灭。

阿尔瓦法师与他的弟子们,还有数位德鲁伊,精灵法术们一直在研究遏制这种药物的对策,但就算是喝下可以令得一个巨人立即昏厥过去的沉眠药水,受到这种药物控制的人也能够从床榻上跳起来,他会变得力大无穷,狡猾而又阴险,谎话随手即来——而且即便有魔法与神术去除他们的毒瘾,他们仍然会走出去,走到有药物的地方,然后再一次陷入到格瑞第牧师们的剧毒罗网之中,他的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定走出了碧岬堤堡,以为自己可以如同每一次那样找到药物,但没有了,在伪神格瑞第陨落之后,她的神殿也被动摇,墙体溃塌,梁柱断裂,牧师们得不到神祗的回应,无法施展神术,只得四散奔逃,而药物的原材料,有着鲜艳花朵的植物都被蓝翅蝶啮咬殆尽了,他又能到什么地方去寻找药物呢?他的身体不再受到药物的引诱,但他的灵魂却早已堕落进了无底深渊——他不是第一个——那些被格瑞第的药物掌握的人,在发觉自己确实无法再找到这种药物的时候,他们会彻底地崩溃,他们会变成残忍的野兽,就连亲友也无法逃脱他们的利爪獠牙,或者说,最亲爱的人是最先和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年轻人知道,警备队长很快就会去那个人的家里,只希望他的朋友仍然能够保有最后一丝理智,只是他也知道希望渺茫。

碧岬堤堡中对于哈威大公的诅咒与诟骂已经逐渐少了下来,就连那些议员也是如此,或者说,他们看到的比平民与小商人更多,他们也许在后怕吧,如果不是那时的哈威执政官当机立断地夺取了碧岬堤堡的控制权,也许现在的碧岬堤堡与白塔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也许是第一次意识到,金币并不能让他们免于任何伤害,有时候强权也意味着无懈可击的庇护。

—————

哈威大公的府邸事实上就是原先的执政官宅邸,有议员们小心地询问过是否要扩建或是重新装饰这座有点腐朽的建筑,被哈威大公拒绝了——这位已经双鬓雪白,皱纹纵横的老人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没这个必要,”他平静地说:“它的使命很快就要结束了。”

议员们为之惶恐不已,哈威是没有继承人的,他是要收养一个养子,让他继承大公之位吗?很有可能,新大公也许根本看不上原先的执政官宅邸,而想要重新建造一座宫殿什么的,他们回到家里,就开始筹备该笔款项,也有人开始囤积必不可少的雪花石,黑檀木以及玻璃之类的必须品。

来自于高地诺曼的雷曼殿下就在执政官宅邸中的一个阳光室里等待来人。这座阳光室是哈威之前的执政官的妻子留下的,顶面镶嵌着巨大贝壳磨出的明瓦,比起玻璃,明瓦的透明度当然要差多了,但相对的,投下来的光线也要柔和地多,而且明瓦的花纹就像是流动的云那样优美舒畅。

他身边只有两位侍从,还有安东尼奥法师随行,毕竟如果雷哲有了意外,他就是高地诺曼的海曼家族仅有的幸存者了——他们的母亲,李奥娜就在数月之前逝去了,她的葬礼比起伯德温。唐克雷的简薄多了,但每个人为她送行的时候流下的眼泪都是真实的。

在走廊上传来轻盈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时,雷曼等待已久的人出现了,让他略感意外的是,那竟然只是一个女孩,她的身后是亚戴尔,罗萨达的牧师在看到雷曼的时候微微一笑。雷曼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曾经提起过这个人,但他脸上的烙印已经消失了,他看上去年轻而俊美,就像是任何一个罗萨达的宠儿那样令人艳羡。雷曼突然庆幸起来,如果父亲还活着,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感到多么地刺眼啊,虽然伯德温离去的时候雷曼还是个孩子,但他犹如母亲一般细腻的心早就察觉到了父亲的彷徨与无措——也许伯德温。唐克雷犯下了无可饶恕的错误,但他终究是雷曼的父亲,雷曼不忍心看到他因为嫉妒而变得面目丑陋。

雷曼站了起来,阿芙拉停住脚步,少年与少女对视着,他们一个是高地诺曼的第二继承人,一个是克瑞法的主人,谁也不愿意率先退让——年老的法师适时地呵呵笑了两声,雷曼轻轻吸了口气,也许作为高地诺曼的王子不能,但作为一个男性,他似乎应该谨守礼仪,他向阿芙拉点了点头,走到一张座椅后面,而阿芙拉也颔首致意,上前轻轻坐下。

“接下来的事情。”阿芙拉也懒得和这么一个凡人寒暄周旋:“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或许,”她停顿了一下:“你会这样希望的。”

安东尼奥看了一眼雷曼,雷曼将双手交握在一起,让法师看到自己的符文戒指,在他的胸膛上还悬挂着两枚防护符文,一枚受到冲击就能释放火焰的攻击性符文——阿芙拉也注意到了,不过她根本不在意,如果要杀了这么一个弱鸡【这还是她从黑发的龙裔那儿学来的名词】,这些符文压根儿构不成什么妨碍。

在所有人,除了阿芙拉与雷曼之外的人走出去之后,阿芙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位年老的法师释放的屏障法术——至少这里是不会有人能够窥视与窃听到之后的秘密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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