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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第309节(1 / 2)

('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德鲁迷惑地说。

异界的灵魂沉默了一会,作为施法者,尤其是强大的,年长的那些,还有的就是精灵,龙裔这种甚至可能越过了千年历程的生命,他们对于千年之前那场诸神战争是非常熟悉的,他们之中的一些,甚至知道事情的起因——神祗们对于自身职守的疏忽怠慢,以及对于神上之神力量与权威的觊觎,导致的后果也相当惨烈,原生的神祗们不但折损了好几位,他们原本拥有的力量也遭到了剥夺,或者说,被迫与人类,类人的信仰连接了起来,他们不得不开始关注与重视主物质位面以及其上的微小蝼蚁,而不是如之前那样,纯粹把这里当做了一个游乐场或是实验室。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类的愚蠢行为,正在削减神祗们的力量——奴隶们的信仰总是微薄而动摇的,他们对于食物和水的渴望要远远大于对神祗的崇敬,尤其是那些被烟草迷惑的人类,他们的头脑中难道还有除了那种缭绕的烟雾,香甜的气味,与随之而来的欢愉之外的东西吗?有一个沦落成为奴隶的人,就意味着某个神祗失去了一份信仰之力。虽然在这个位面,他们的信徒数以百万计,但积沙成塔,集腋成裘,积少成多的后果就连神祗们也无法想象。

这或许也正是因为千年之前,随着法崙以及几个古老帝国的消亡,奴隶制度也随着一起式微的缘故吧。

但需要提出的是,如果奴隶的交易与存在再一次死灰复燃,动摇最多的可能不是如希瑞克,玛斯克,卡乌奢等邪恶神祗们,因为他们的信仰原本就不是从这些普通的人类身上而来的,他们的信徒,不是盗贼,就是刺客,或是邪恶的法师,又或是如卡乌奢那样,是巨人和兽人,又或是如塔洛斯,塔洛娜,他们的信徒操纵黑暗与罪恶,当然也不会轻易地陷落其中,最糟糕的还是没有丝毫防备的凡人们,或者还有一些疏忽大意的施法者,就像是在数十年前的阿尔瓦,以及一些罗萨达的牧师们。

在诸神的战役中——异界的灵魂几乎可以预料到,这次诸神的战斗不但会在神国,在天上以及地下,还会直接殃及主物质位面——他们的信徒将会相互攻伐,用于交战的不单单是他们本身的力量,还有凡俗的刀剑与毒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国王与领主之间的战争,领主与骑士之间的战争,就像是在另一个位面曾经发生过的,诸多与宗教有关的惨烈之事,在这个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陌生的陆地上,悲剧也会一再的发生。

听完之后,德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请原谅,阁下,”他说,声音嘶哑:“我真不想感谢您……您呈现给我的,并不是一副美好的画面——我甚至希望那只是您的一个诅咒。”

“可惜不是。”异界的灵魂说:“准备起来吧,我们的时间不多。”

————

丑鸡站立在原野之中,一只通体钴蓝色的蝴蝶停留在她伸出的眉毛上,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双翅,带来一阵轻微的瘙痒,丑鸡挥了挥手,想要驱赶它,但那只蝴蝶只是停顿了一下,就从另一个方向转移到她的眼角,开始吸吮她因为光线的剧烈变化而渗出的泪水。

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哭泣与惨嚎的声音,一些凡人被罗萨达的圣骑士们驱赶了出来,他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田地,但他们的领主已经允许了罗萨达与伊尔摩特的牧师们在他的领地上祛除那些会带来美妙幻觉与可怕后果的植物,这些植物就在丑鸡的脚下,晨光在它们毛茸茸的叶片与枝干上覆盖上一层明亮的金色,等到一两个月后,它们就会盛放出艳丽的花朵,结出肥大的果实,果实割裂后流出的白色果浆会在空气凝固,收割采摘后它们混合药水或是药物,就会变成令得一个健康的人变作怪物的毒药。

那些凡人知道吗,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对于他们来说,放弃了小麦,番薯以及其他可以饱腹的作物,种植这些他们就能从商人那里得到更多的金币,所以他们不会去考虑,即便考虑了也不会做出更正确的选择。

一个罗萨达牧师对着晨光祈祷,然后他做出手势,炙热的火焰顿时将这片作物吞噬,烈焰裹挟着烟雾向着人们扑来,然后升向空中。

第724章 神意

在火势逐渐变得无法挽救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农夫突然向投掷出神术的牧师扑去,他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出人意料——毕竟凡人们总是对施法者,无论是法师,还是术士,又或是牧师们抱有敬畏或是畏惧,他们平素在道路上见到身着白色或是黑色长袍的人,或是骑士老爷也会远远地避开,或是深深地鞠躬,但这个人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一边冲过来,一边流着泪,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凄厉,又是那样的可怜,以至于在这条笔直的路线上,虽然有两个士兵与一个骑士,都没有第一时间阻止他,也许是因为这个人也是塔拉子民的关系,他们还不习惯将武器指向自己的同族。

而那位施放了火焰的牧师高举的双手甚至还没有放下来,他转向农夫,略有惊愕,但就和其他人那样,他没有及时地做出防御或是攻击的手势,等到农夫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柄匕首的时候,他只能大叫一声——牧师以为自己是无法逃脱的了,但他随即就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高高地,阳光与火焰的亮光分别在他的眼中略过,最后是碧绿的蓬草,他的面颊和肩膀剧痛起来,但那种钝钝的痛感不是匕首带来的,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只觉得晕头转向——一个骑士向他跑了过来,将绑在手臂上的小盾举起,挡住其他人可能的攻击,“您没事儿吧,牧师?”他喊道,“您能听见我在说些什么吗?”

能,只是暂时牧师无法回答,他的耳朵里嗡嗡的,就像是装着好几只蚊子,他抓着骑士的手臂半坐起来,看向周围,然后,他看到了丑鸡,比成年的塔拉男性还要高大,如同兽人一般的牧师【罗萨达的牧师虽然十分尊敬她,但还是无法用女士或是别的较为柔和的称呼来称呼丑鸡】正分开双腿逆着光芒站立在距离他有着十来步的地方,而她的手臂肌肉鼓起,将之前先要刺杀他的农夫高高地举了起来,火焰与阳光在她的身体轮廓周围勾勒出一道鲜明的金线,看上去简直就是吟游诗人歌谣中所描述的战士大战邪恶魔鬼的场面。

猝不及防下,就连站在丑鸡身边的露西厄都吓了一跳,她都没能明白丑鸡为什么会突然冲了出去,但当丑鸡将罗萨达牧师投掷出去,而后抓住了那个“刺客”,闪亮的匕首从粗糙的手中坠落的时候,即便无人解说,她也能知道,刚才这位晨光之神的追随者幸运地逃过了一次谋杀。

“是希瑞克,还是玛斯克?”丑鸡的手掌可以轻而易举地环绕这个农夫的脖颈一圈,她就像是提着一只公鸡那样提着那个失败的刺杀者,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她的动作看上去虽然轻柔,却是伊尔摩特的教团中不为人知的秘技之一,伊尔摩特的牧师们擅长医术,这让他们即便不使用神术也能拯救人们的性命,但相对的,他们可不单会使用药草,对于人体肌肉与骨骼的了解也能让他们快速地成为一个逼供者或是刽子手——这种“晃动”,来源于一个伊尔摩特牧师对于捕蛇人手法的临摹与探究,就像是在捕蛇人手中,被抓住了脑袋的蛇只需要稍稍摇晃几下,就会因为脊椎关节脱位而失去反抗的能力一样,伊尔摩特牧师可以通过这种手法,让敌人无从反击与逃离,而且力道的轻重,抖动的频率以及方向的选择也能让他们立刻死去,昏厥或是遭受到莫大的痛苦。

丑鸡选择的当然是最后一种,那位男性马上大叫了起来,露西厄轻微的瑟缩了一下,随后坚定了自己的目光,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不是希望能够像这位强悍而伟大的人类女性学习吗?就连艾洛赫也对此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同,虽然说,露西厄除了想要让自己变得更为坚强与强大之外,还有的就是她不希望比阿芙拉更差——相比起身份来,阿芙拉作为一个曾经的弗罗牧师与盗贼首领的女儿,当然无法与她相比,但阿芙拉的监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倾慕的人,但那位大人……他的身边是不需要一个孩子的,他总是专注地前行,不受任何外物的制约与打搅,如果只是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的话,他永远都看不到她。

而且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丑鸡,也不是第一次与她一起行动——伊尔摩特的教义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们承担所有的灾难,这种教义与伊尔摩特牧师们的日常行为很容易让人们误会他们只是一群能力低微,木讷寡言的苦修士,但事实上,灾难与痛苦可不仅仅指肉体,精神上的磨难也是其中的一种,甚至可以说是较为重要的一部分——伊尔摩特的牧师每日祈祷,但有些时间,他们会向主任牧师请求暂时放弃自己的职位,他们回到人群中,就像是一个凡人那样融入城市或是城堡,去刺杀那些他们认为给人们带来了苦痛的罪魁祸首。而作为翡翠林岛未来的继承者,露西厄的首位来自于外界的指导者就是伊尔摩特的丑鸡。

而从呼啸平原来到这片混乱之地的丑鸡,她的思想与理念即便是在伊尔摩特的牧师中也算得上激进,在一开始的时候,露西厄还曾经迷惑过为什么艾洛赫要为她选择这么一个导师,但当丑鸡带着她看过她从未了解与熟悉的邪恶和黑暗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动摇过,正如丑鸡所说,终结邪恶的生命从来就是一种善行。只是,出于精灵的本性,夺取一个恶人的性命或许还不是很难,但折磨与凌虐还是会让这个黑发的小精灵有些无法忍耐。没有办法,精灵们总是有着一种对于生命的敬畏,或者说,他们的天性中就不存在着邪恶,哪怕是他们最为憎恶的不死者,他们也不会加以无目的,有意的予以羞辱或是刑罚。

。幸而丑鸡很快就放弃了拷问,不是因为她察觉到了身边人的畏怯,而是因为她已经不需要讯问了。谨慎起见,丑鸡将已经丝毫无法动作的男性人类放在地上,脱掉他的短袍裤子,检查他的手指与脊背,胸膛,足踝这些盗贼们惯于刻下痕迹与刺青的地方,但她只找到了长年辛苦劳作留下的厚茧,锋利的农具,沉重的石块留下的伤疤,还有一些虫子蜇咬的痕迹,他只是一个农夫而已,但就像是丑鸡发现的那样,这个男性是个被“烟草”控制住的行尸走肉,他的眼睛在阳光下会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虹膜发白,四肢细瘦的就像是芦苇杆,却能爆发出就连丑鸡也不容小觑的力量,要知道,丑鸡可是曾经与兽人相对抗的战士——只是在被丑鸡的手法弄伤了脊骨之后,无法站起来的他一如某种诅咒抽取了全身的力气,他倒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哀嚎,用指甲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口中吐出浑浊的液体。

“让所有小队小心,”丑鸡头也不回地说:“应该有人雇佣了他们,让他们借机刺杀牧师,骑士又或是士兵,所有毁掉这种植物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他们虽然是凡人,但力量大的就像是一个兽人。”

“雇佣?”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面露歉意的骑士问道:“他们竟然能够雇佣那么多人吗?而且塔拉的子民们应该知道我们是正确的。”

“让一家子人得以饱暖才是他们认可的正确行事方式,”丑鸡站起来,回答说:“你们毁灭了他们的希望,没有这些植物,又没有种植麦子,或是别的什么,他们会挨饿,还会挨鞭子,或许还要因为无法缴纳税金而成为农奴,当然,现在还有奴隶,而且无论是玛斯克,还是希瑞克,他们所用来诱惑这些人的,不但是叮当作响的钱币,还有‘烟草’,那种药物曾经被用在兽人身上,让他们变得更为强壮,有力,疯狂,不畏伤痛,还有死亡。兽人们曾经借此攻占了雷霆堡,现在他们改而将这种药物用在了凡人的身上,我不知道具体的区别,但在让你们的子民变得更加危险的程度上,只能说是不相上下吧。”

“我以为……”骑士低声道:“这些只会出现在战争里。”

丑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罗萨达的追随者就是这点不好,无论是牧师还是圣骑士,都有着年轻人独有的天真,这让他们的性格过于光明磊落——不是说不好,但在面对如暗日和影虫【神祗们对于盗贼之神玛斯克的轻蔑称呼】信徒的时候,他们的想法就不免有些僵化,并且很容易因此而受伤与失败。

“难道你认为战争就是骑士与士兵排列成行,面对面地,如同吟游诗人的歌谣里所描述的那样对战吗?”丑鸡说:“想来你一定没有加入到之前的战争里去,不然你就能看到成群的,疯狂的凡人赤手空拳地冲向放下的长矛与出鞘的刀剑——不要说因为他们是奴隶,而不是塔拉的国民你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与塔拉有着血缘与亲眷的关系呢。”毕竟南方诸国就如同一块因为敲击而分开的石板,虽然碎的捡也捡不起来,但因为块数又多,面积又小的关系,边境线上相互通婚往来的村落并不少。

“我说过,战争将临,”丑鸡直言不讳地说,“这不是一个国家对于另一个国家,一个大公对于另一个大公,一个领主对于另一个领主的战争——因为无论是希瑞克还是玛斯克,他们的信徒都不仅于此,他们在每个阴暗的角落里滋生,就像是有毒的蘑菇,他们不动作的时候,危害只在表面,但如果他们有所动作——你认为为什么情况下,老鼠和臭虫会大摇大摆地跑到阳光,还有人们的视线中呢?”

“有恃无恐?”骑士回答。

丑鸡摇了摇头:“错误的回答,”她说:“盗贼也好,刺客也好,他们都是黑暗的产物,他们生于黑暗,存在于黑暗,死于黑暗,他们注定了厌恶光明,就像一个人曾经说过的,一个著名的盗贼,或是一个著名的刺客,都只能是个笑话。看看玛斯克,再看看希瑞克,他们有堂皇的神殿吗,有巨大的圣所吗?没有,他们难道不能有吗?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通过阴谋与恶行,一个小小的盗贼公会也能在短短几年内聚敛起惊人的财富——这是他们的习性,是他们无法改变的本能,他们注定如此,但又是什么让他们突然如此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人们面前呢——只有一个可能,有什么让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是谁?”骑士不自觉地追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丑鸡说:“但我总觉得,事情正在恶化,这点应该是没有错的。”

————

“事情正在恶化。”凯瑞本说。

在他们从黄铜海岸离开的时候,还没有料到南方诸国竟然被腐化到了这个程度,如果不是维尼托的陨落,还有塔拉的变故,引发了一些人的恐惧,让他们暴露了出来的话,他们都不知道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国家已经被暗日的势力掌握在了手里,而就像是某种征兆,几乎就在几天的时间里,那种曾经因为食物匮乏而绝灭的艳丽蓝蝶又一次飞扬在人们的视线里,它们的美丽与精致引起了不知内情的人们的欢呼与喜爱,但知道它们预兆着什么的人根本笑不出来。

依照凯瑞本原来的计划,他们应该如同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伪装成一个冒险者的小队,潜入到诸国之中,探查暗日与影虫的信徒们遗落的蛛丝马迹,从而寻根溯源,一直追查到他们的巢穴,而后将寻找到的碎片拼合起来,从而揭示与摧毁可能的阴谋诡计——只是他们现在已经迫不得已地被卷入了世俗的战争之中——虽然塔拉已经回复了平静,但那些在战争中显露出来的东西,怎么也不能让他们放心。

第725章 诸国

“也许我们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塔拉与维尼托已经不再属于希瑞克了。”亚戴尔说,然后他看了一眼阿芙拉,阿芙拉垂下眼睛,她不知道晨光之神的选民是否差觉到了她对维尼托王后的影响,但那个时候她确实极度缺乏耐心,而且对于这个在混乱的红龙格瑞第的神殿中度过来童年与少年时代的女性来说,她并未大动干戈,只是略略扰乱了一下那个人类女性的理智罢了——事实上,如她期望的,维尼托的王室也因此完全地崩塌,有些时候,将陈腐的建筑推到,重新建造新的,可要比设法修缮与完善它要来得方便多了。维尼托的国王从一开始就预备好了要将所有的罪责推卸到这个可怜的痴情女人身上,而在他们的行为没有直接威胁到克瑞玛尔一行人之前,碍于法律与荣誉,精灵们与牧师们只会碍手碍脚——看看,克瑞法的龙牙骑士们做的可比他们好多了,既迅疾如雷电,彻底如野火,又让旁观者们无话可说……阿芙拉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向亚戴尔眨了眨眼睛,投去一个哀求的神情,她不畏惧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所为,但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看到了她爱慕的人对她露出失望的神情。

那位大人,从一开始就对她抱有深刻的歉疚,只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无法将她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拯救出来——但为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什么人必须为另一个人做些什么的道理,她没有见过母亲,是听说过母亲是因她而死,她想她是会感谢那位女性的,若是没有她,阿芙拉甚至无法来到这个世上;但她也同样感激自己的亲生父亲,盗贼葛兰,如果不是他,她即便可能见到那位大人,也无法如同现在这样与他建立起无比亲密的关系。

而且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是她的亲生父亲葛兰祭献给红龙格瑞第的祭品,还有人质,假如不是有着刺青实验的名义,就连当时的新王也未必能够那么多次地将她从神殿提出来——毕竟神殿与圣所,还有寄居在其中的女性,都是属于,并且仅属于红龙格瑞第的,她们对于巨龙,是比金币更好的东西——阿芙拉虽然不是龙裔,但因为她的母亲和父亲,她仍然是有价值的,只是每当她在黑暗中蜷缩起来,用手臂触摸着自己的肋骨的时候,总会无法抑制地恐惧起明天的到来,羞辱,责罚,刑求……都没关系,她畏惧的是死亡,黑曜石建筑中,死亡气息无所不在,几乎每天都有餐桌上的座位莫名其妙地空了,又或者,阿芙拉会被召唤去清理某个房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的人只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们会遇见什么,阿芙拉很害怕,因为她可能是身边的预备学徒中最为软弱无能的一个,而如同这样的人总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牺牲品。

这个时候,克瑞玛尔向她伸出了手,只有他,没有其他人,阿芙拉知道“甜”,以及比“甜”更为柔软可贵的情感——爱,就是从他这里得来的,她每一次被他拥抱的时候,都会激动的浑身颤抖。

是他给了她新的生命,力量,荣耀,以及超越其他人,站立在他身边的可能。

她是绝对不会放弃他的。

凯瑞本走到悬挂在墙壁上的犊皮纸地图前,他注视着地图,被切割成了零星小块的诸多国家已经被标示上了显示其主要信仰的小旗子,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出,已经被精灵与白袍们窥出不祥踪迹的国家已经将塔拉半包围了起来,而有着嫌疑的国家也正从上方俯瞰着这个动荡不安的地区,塔拉的盟友从东侧而来,但接壤的地方过于狭窄——塔拉正如我们描述,像是一条中间宽大,头尾细窄的带子,下方是维尼托,左手边是两个小公国蒙顿与柯玛——几乎已经被罗萨达的牧师们确定正被黑暗所笼罩的地方,上方是阿里尔德,一个像是帽子般的国家,领土的范围可能比塔拉还要广阔一些,而塔拉伸出去的细细的一条末端,与格达利亚接壤,之前塔卡的盟友们就是从格达利亚经过,然后帮助塔拉击退了蒙顿与柯玛的联军的,但这样的事情,即便有着罗萨达的牧师们强力担保,也只可能发生一次吧,毕竟格达利亚也是一个国家,它的国王愿意让这些军队经过自己的领地原本就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要知道,数十年前,被狄伦从雷霆堡驱逐的士兵与骑士们,带着老幼妇孺,每一群人也只有数百到一千如许,依然让所经之地的领主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他们甚至不允许他们接近,遑论经过或是停留。

而且塔拉因为动乱与“烟草”的关系已经注定了这一年必然歉收,最大的收入已经失去,原先王室内库中的财富也已经被德鲁尽数“馈赠”给了他们的盟友——除了战争中必然产生的损失之外,他也不能让这些骑士与士兵们双手空空地回去,不然朋友可能就要变成敌人了,现在维持着这个国家运转以及重整的是德鲁家族的资产,只是每天都在不断上升的支出还是给了塔拉的新王很大的压力,短短几天,他的发际线就明显地向后移动了一根手指那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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