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也是异界的灵魂深感安慰的地方,这个位面比起它的故土,无疑是危险而落后【在意识形态与政体上】的,又因为有神祗,恶魔与魔鬼的存在,宗教的力量几乎侵占了每个所能触及的角落,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里的人们得以保持着一种相对的秩序与默契,没有陷入真正的混乱之中。
至于这位皇帝陛下身后的人……emmmmmm,当然,如果他真愿意走出来……或是拿出更多的银龙蛋和时间……异界的灵魂顿时展现出了一个与巫妖非常相似的笑容,正所谓,建设是一件漫长而又艰难的事情,摧毁则要快和轻松的多,无论他推出来的是怎样一个人选,当他坐在箭矢之峰的最高处,坐在法崙皇帝的宝座上的时候,就不可能不去滋生野心,毕竟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摆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能够制约他的人距离又是那样的遥远。
亚戴尔看见了这个笑容,这让他下意识地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只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当的朋友,虽然之后他知道克瑞玛尔可能比他的高祖父还要年长,但最初的影像总是拂之不去,而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才惊觉到这位黑发的法师也已经成长了起来——是的,成长。他知道用这个词语来描述对方的变化实在是有点可笑,但他自己也是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一路成长为一个可靠的长者的,哪怕罗萨达任性地让他保持着年轻人的外貌,不过年轻的外在并不代表他沧桑的内心也已经重新恢复青春,生机勃勃。
当他在雷霆堡再一次遇到克瑞玛尔的时候,他仍然像是一个孩子,生存在精灵游侠凯瑞本的庇护之下,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半精灵的寿命要比人类悠长的多,为灰岭服役六十年与其说是增强灰岭的力量,倒不如说是为了让这些注定了要颠沛流离的孩子们更多地了解外界与磨练自身的剑刃——克瑞玛尔也会是其中的一个。但之后,他们又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思虑过甚,在克瑞玛尔的身上,总是缠绕着一层不容忽视的违和感——按理说,无论是时间,还是他们所遭遇到的诸多巨变,都足以让一个人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没有变化,那么至少也会留下一些痕迹,但黑发的龙裔却始终如一,亚戴尔不能说他冷酷残忍,但他很显然地一直置身事外,他几乎没有欲求,也没有想望,更没有野心,如果他是一个没有力量,没有容貌,没有血脉,没有姓氏,除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一无所有的流民,这种情况或许可以得到解释,但克瑞玛尔并不是。
直到现今。
假若一定要亚戴尔来描述的话,就像是一个曾经有意长眠的人突兀地醒来了,他之前虽然在沉睡,但仍然听,看与感受着,只是不愿意主动去做些什么,而现在,他做出了决定,开始了行动。
————
事实上,在行动之前,异界的灵魂与凯瑞本,还有亚戴尔都有过一次深刻的谈话。
在凯瑞本与亚戴尔都在试图建立起对抗法崙皇帝的同盟,并且试图瓦解他的根基,也就是那些野心勃勃的小国松散的盟友关系时,异界的灵魂却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箴言,但在这里,也未必就是一句空话。是的,它的想法与前两者,甚至是巫妖都有所不同,如果说法崙的皇帝以及其名义上的臣子,是一柄利剑的话,那么比起对抗它,毫无疑问的设法令它偏转方向更轻易简单——让法崙重现在这个位面也许并非是件坏事。南方诸国在分裂的一千年中几乎都是相互敌对,彼此仇视的,让他们得以平静下来的不是善意与怜悯,而是一种令人难堪的平衡,每一个国家都有不下一个敌人,而他们的姻亲与盟友也随时会变成饿狼,他们战战兢兢,又贪婪暴躁,丰厚的产出永远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只会令得他们对别人的内库更为垂涎三尺,也许,阴谋之神希瑞克的策划也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罢了。
“但法崙是有奴隶的。”那时候亚戴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所有人里,或许只有丑鸡之前的处境能够与他相比,他曾经是个被放逐的罪犯,地位与奴隶相差无几,他见过奴隶,也和他们一起生活过,他们深重的苦难是一个如二十岁之前的亚戴尔那样的年轻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那就不要奴隶。”异界的灵魂说:“奴隶制度原本就是一个后退。”在它来到这个位面之前,奴隶制度已是强弩之末,除了龙火列岛,格瑞纳达以及一些偏僻的国家之外,有权势与地位的人已经不再蓄养奴隶——现在的法崙皇帝仍然想依靠着奴隶构筑起千年之前的辉煌根本不可能,已经看见过光明的人是绝对不会愿意回到黑暗中去的——在南方诸国中,因为奴隶而引发的,大大小小的暴乱此起彼伏,只是皇帝的耳目暂时性还被封闭着,看不见,也听不到,但他必须相信克瑞玛尔,因为也只有他们将他视作一个皇帝,而不是可笑的丑角。
想要说服皇帝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或许这个脆弱的协议会在皇帝真正成为一个广大疆域的统治者的时候宣告破裂,但相信那个时候,会有诸侯与大臣们的刀剑让他清醒过来——即便是在巨龙统治人类的时代,巨龙们的死亡也同样有着人类徘徊其中的蛛丝马迹,这或许就是这种虽然不够聪慧,也不够强壮,也缺乏天赋的种类唯一所有的长处,凭借着这个,他们曾经在另一个位面攀爬上食物链的顶峰,在这个位面虽然不免遭到遏制,但同样不容小觑。
曾经的大公,国王们或许愿意推举出一个皇帝以便结束混乱,但如果这个皇帝想要成为奴隶的主人,并且希望他们甘愿去做一个奴隶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他的先祖,埃戴尔那的父亲,古老的银龙再次回到这个位面也不可能。
对啦,推举,这也是异界的灵魂提出的一个有趣的想法,它并不想创造出一个妄尊自大的独裁者,另外,在南方诸国中,固然有着一些不好的统治者,但也有秉持着中立,较为宽容与和善的大公或是国王,他们现在正站在对抗法崙的立场上,要让他们改变想法,当然不是一个皇帝的使者,双手空空,舌如莲花就能做到的——但如果可以成为推举皇帝的人,甚至更进一步,成为皇帝,只怕没人能够泰然处之。
————
“那么?”凯瑞本问,“我们要选择几个?”
第一个浮现在异界的灵魂心中的是个“七”,七在另一个位面的西方大陆上是个有魔力的数字,而且七位选帝侯也同时对应着宗教中的七种罪过,“九位如何,”它一边思考着一边说,“加上三位预备选帝侯。”
“十二个吗?”亚戴尔沉吟道:“人数是不是多了些?”
“一位戴冕,三居中心,四据八方。”
“除去皇帝,选帝侯的人选就是单数,”凯瑞本沉吟道:“你并不准备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彷徨迟疑。”如果选帝侯的人数是双数,那么很有可能出现两两相对的平局,推举的时间越长,产生的问题就会增多。
“皇帝会愿意吗?”亚戴尔又问道,然后他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会。”他说:“否则等到那些人的目的达成,他就将默默无闻地死去,不会有人关心一面旗帜最终如何,即便在战场上它总是飘扬在人们的头顶。”
“那么我们或许应该设法回避,”凯瑞本温和地提议道:“我,还有艾洛赫与露西厄,毕竟人们对于精灵还是有所忌惮的。”他没有说的是,如果让人们察觉到整个局势都有精灵暗中推动,他们所做的努力都将会如同拦截洪水的堤坝那样瞬间崩溃。
“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精灵呢,”异界的灵魂一本正经地说:“这里只有有着魅魔血脉的半恶魔而已。”
亚戴尔笑着附和道:“还有一个堕落牧师。”他做起这个倒是驾轻就熟,在格瑞纳达他就是以堕落牧师的身份伴随在克瑞玛尔身边的。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异界的灵魂诚恳地说道:“请看着我吧,在我即将走向错误的方向的时候提醒我。”即便在另一个位面,选帝侯的模式在历史中也只能说是惊鸿一现,它只是在破碎的记忆中找到了它的记载,谁也不能保证事情最后会变化成什么样子。
但它想要试一试,试一试,是否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与最小的损失结束这场殃及了半个大陆的战争,大地上到处都是黑烟,哀嚎与鲜血,瘟疫在黑暗中蠢蠢欲动,曾经的南方诸国有多么的美丽富足,现在的南方诸国就有多么的凄凉绝望……它们的动荡也直接影响到了其他国家,小麦、黑麦与稻谷的价格每天都在升高,有些地方却仍然有价无市,国王与大公不断地颁布新的法律,惩戒那些敢于在此刻囤积粮食的商人,商人们被剥掉衣服,投入站笼,装入钉满钉子的酒桶,又或是折断四肢固定在车轮上任凭乌鸦啄食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意味着什么,也许一般的平民与奴隶不甚了了,但在这个房间里的精灵和人类都不会不清楚,如果南方诸国的战争超过了一年,或者只是误了耕作的时节,小麦以及其他谷物大幅度减产甚至无产出,就一定会有地方出现饥荒。商人们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哪怕刑罚再残酷,罪名再沉重,他们也要为今后数倍,数十倍,数百倍……的利润不惜一切——如果处置得当,他们不但能够攫取无法计数的金钱,更有可能成为爵爷或是大臣……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战争从来就是消耗,失败者如此,胜利者也是如此。
第774章 重臣
法崙的皇帝没有名字。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数百个“制品”中微不足道的之一,如果一定要说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概也就是他有着一个强壮并且心性坚定的母亲——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有着丑鸡一般看着自己被迫诞育畸形的怪物而不疯掉或是屈辱而死的勇气的,但皇帝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值得尊敬的女性——虽然她最后的结果也只有成为幼龙们的饲料。皇帝从胎儿的时候开始,就从连通着母亲血脉的脐带中摄取了龙血,他从一个胎儿变作一个婴儿的时候,接受的也是混杂着龙脊液的**,之后还会被注入更多的药剂与巨龙的内脏,他的“同伴”几乎每晚都会有一个扭曲与痉挛着失去生命,最后侥幸苟延残喘下来的幼儿还不到十个,但就是这十个,在逐渐成长为孩童的过程中又不断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夭折,最后只有“皇帝”满怀懵懂地存活了下来,并且依照希瑞克的选民与那位疯狂的红衣术士的期望,成为了一个人造的龙裔。
他被带出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来到一座小小却奢华的堡垒里,在那里的人称他为陛下,给他穿上华美的丝绸衣服,戴上戒指与冠冕,他有了教师,学习应当如何优雅地说话,饮食与起居,但这些教育都是经过严格甄选与删减的,作为一个必然的傀儡,他的教师当然不会将他引导到一条真正帝王该走的道路上去,他们有意放纵,着意引诱,让他变得狂妄、暴躁、喜怒不定,他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也不会有人怜悯和同情他,而他根本一无所知。
但这些在他离开了那座封闭的堡垒,成为法崙的皇帝后发生了变化,在因为终于得回了先祖留下的宫殿与领地而爆发的狂喜终于被现实的冷酷熄灭之后,皇帝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被囚禁在箭矢之峰的囚犯而已,他一直倚靠着的人根本就是视他为一个可怜的小丑,而那些前来领取爵位、旗帜的人们就像是一群嗡嗡作响的食肉昆虫,他们在他身上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轰然散去,即便其中有人愿意和这位皇帝多说一些话儿,也会在一夜甚至一个转身后突然改变自己的态度——皇帝若是一个真正的蠢货,他大概是无法发现其中的奥妙的。问题就在于,那些人,他是说,那些负责监督他的人,在那么长久的无所事事之后,也变得疲乏懈怠起来,他们不再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尤其是在战争的怒焰席卷了整个大陆之后,也许是觉得“皇帝”的使命已经结束的关系,他们已经开始蛮横无力以及粗暴地对待他们的主人——当皇帝痛苦地被迫在自己的房间里陷入沉睡的时候,他们却兴致勃勃地在这座高空中的宫殿里尽情地享乐起来。
他们实在不该忘记法崙的皇帝也是一个龙裔,即便他只是人造的,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流动在他血管里的龙血或许要比普通的龙裔更多,而且为了让他拥有令人无法辩驳的外貌特征,那些未曾孵化出来的银龙的蛋几乎全都化作了他的药剂,他是第三个成功的造物,先前的两个分别是白塔的安芮,还有格瑞纳达的奥斯塔尔,而后两者的力量即便是在龙裔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哪怕没有人教过他如何使用魔法,如何催动身体深处的天赋力量,但术士原本就是无需教导的,而一个龙裔的智慧也不是完全从书本与导师那里得来的。
在接受了那位深色发色的龙裔术士的效忠后,皇帝更是清楚地意识到了他正处于几几无法摆脱的危机之中——发自内心地说,他并不想要相信那个术士的话,毕竟没有人会想从高高在上的云霄上跌入污臭的泥沼,但他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可不允许他这么愚弄自己。当然,他根本不可能拥有每个龙裔都有的悠长生命,就像是白塔的安芮,一个试图掌控一切的术士又怎么会允许他的试验品享有如此美妙,如此卓越的待遇呢,哪怕那些药剂没有损伤他们的根基,他也会那么做的;还有,他也不可能拥有后代,毕竟那些阴谋不轨的家伙,从最初的时候,就只是想要一个傀儡而不是更多的麻烦——他满怀希望地提起了安芮,却被遗憾地告知,安芮的儿子是她在被转化之前生下来的。
他是个什么呢,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
但不,那个总让他有着一丝违和感的流亡术士提出了另一个设想,如果是在之前,皇帝只会勃然大怒,可是已经沦落到这个境地的他不得不思考起其可行性,尤其是在他知晓原先零星破碎的南方诸国有着很大的可能愿意接受这个建议——因为阴谋之神希瑞克只是想要让信奉除他之外的诸神的人类在连绵的战争中徒劳地消耗自己与他人的性命的关系,他的牧师与信徒虽然一再地煽动着爵爷与领主们的贪欲,却丝毫不在乎他们的子民是否会在战争中虚耗一空,在连续几个国家从国王、大公到奴隶都化作了荒野上的白骨之后,就算是最为暴虐与贪婪的领主也不免迟疑了起来,他们的愿望可不是得到数之不尽的死亡与瘟疫——除了死灵法师之外,还有谁能让骷髅站起来听从吩咐呢,他们想要的是丰沃的土地,繁密的森林,坚固的堡垒,富庶的城市,勤恳的农民,而不是一望无际的焦土……
战争的双轮马车还在向前冲刺,但它的速度明显不如以前了。
陆地的南侧,原本有着数十个小国,现在也只有十几个了,消失的那些,或是是被吞并,或是已经毁灭,又或是与另外一个国家相互融合,而那位龙裔术士推出来的选帝侯制度一下子就可以吞下十二个国家——包括他在内。法崙皇帝一点也不认为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会被那些国王毫不犹豫地拒绝,从地图与情报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剩下的国家奇妙地维持着一个平衡的状态,他们固然可以继续战斗,直到最后一人,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不愿意向他屈膝的贵人们只是无法接受重新成为一个臣子,但如果这个臣子也有可能成为一个皇帝呢。
这个年轻术士提出的计划是有可能成功的,而他也已经表现出了他的诚意与力量,有时候皇帝也会觉得有点好笑,他的处境似乎也没什么改变,他身边的人几乎都被调换了,但还是没有一个是忠诚于他的,他感觉得出,他们对于那位术士倒是十分尊敬与忠诚,不过,他也能够看得出,这位面容与力量丝毫不相匹配的施法者对于权力也不是那么热衷,他有着所有施法者的通病,但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堕落牧师,一个据说是半恶魔的家伙,却非常地擅长于政务,说真的,如果他们愿意,皇帝是很愿意给他们一个显赫的爵位与职位的。
可惜的是,他的重臣现在还只能是那个人,嗯,一个。
—————
对于法崙皇帝的重重顾虑与忌惮,异界的灵魂并不在意,巫妖也不会在意,无论如何,这个高魔位面的皇帝,国王,大公并没有另一个位面那样崇高可怕,或者说,在另一个位面,这些统治者们也曾经被教廷掌控了数百年之久。在这里,统治者们非但要祭献神祗,豢养施法者,还要与恶魔与魔鬼保持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联,免得遭遇到人为的不幸时束手无策,不夸张地说,他们也只能够号令凡人,在面对拥有天赋的人或非人的时候,他们只能拿出他们所有的东西,希望可以交换到自己的性命。只是有些时候,这种单方面的交易会被拒绝——在整个位面的历史上,只因为一时疏忽而召来祸患的国王与大公可不是一个两个。
只是异界的灵魂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成为一个权臣,而且这似乎应该是开篇一百章甚至十章里就应该发生的事情,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它一边回忆着记忆碎片里小说和电影中有关于奸臣,权臣,以及重臣的内容,一边异常囧然地发现,自己似乎与他们毫无相似之处,更正确地说,与他们几乎完全相反。
但它有着可以付出信任的朋友,还有下属,虽然这些来自于格瑞纳达的龙牙骑士与术士们让异界的灵魂头痛过很长一段时间,但这时候,它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异常得力,幸而在之前的数十年里,克瑞法的生活已经逐渐净化掉了他们源自于血液与教导的一些邪恶与危险的本质——他们现在仍然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无谓的杀戮与凌虐也已经不再是他们仅有的爱好了。
异界的灵魂走过连接着宫殿群落的廊道,在他的扶持与帮助下,法崙的皇帝陛下终于得到了一部分领主的支持与承认,箭矢之峰上的殿群终于恢复了原先的洁净与完整,至于何时能够如同银龙在时那样的辉煌璀璨,可能永远也不可能了,毕竟异界的灵魂不会允许皇帝搜刮领地上的每一枚金币,用来装饰每一根梁柱与每一处檐角。
在廊道中来来去去的可不止是它一个人,还要负责增设魔法屏障的术士,法师,巡逻的龙牙骑士【他们对自己的主人竟然那么快地为失去克瑞法的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处非常的“惊讶”】,以及被那些忐忑不安又野心难捺的大公与国王派遣来的使者,如果不是有克瑞玛尔相当严厉的警告,也许这些使者会在谈判与讨论之前先让诬陷、殴斗与谋杀先开个场,他们还不知道所谓的选帝侯数量究竟有多少,但无论如何,那位大人也不会愚蠢到挨个派发到每个国王与大公头上吧——能够被选中成为选帝侯的,不但可能成为法崙的皇帝,更重要的,他将会依凭着这个爵位与相应的权柄成为其他领主的主人,整个大陆南部都会被这些“选帝侯”瓜分,除了他们之外,不会再有王国和公国。
就像是异界的灵魂所预期的,或许还会有短暂的混乱产生,但只要成为选帝侯,那些国王和大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平息动乱,不,应该说,从接到法崙皇帝的传信开始,无论是他名义上的臣子,还是拒绝承认他的人,都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收束战线——他们要将最后的力量用在于最重要的地方与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