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上鸦雀无声。
姜咲玲坐在审判席上,黑sE镶蓝边的法袍衬着她清冷的神情,一如她一贯的理X。审判长的身分让她保持着客观与中立,但当她开口,语气却异常缓慢、低沉,像是穿越了制度与现实的缝隙。
「被告厉卓岩医师,根据目前的病历纪录与通讯调查,您在术後第三日即已得知捐赠者有可能为,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启动通报机制,也未通知病患与其家属。」
她语气顿了顿,望向那个身穿深sE西装、挺直背脊坐在被告席的男人。
「这是专业的判断?还是私人的选择?」
厉卓岩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目光沉静,像一汪深潭,在这些天风暴般的舆论与辗压中早已习惯了审视与攻击。
姜咲玲轻声问:「你有後悔吗?」
这句话,不再只是法官的提问,而像是一位同为人、同为职业者的最後叩问。
厉卓岩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几乎过分。
「後悔?」他反问,声音不高,却在整个法庭内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