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冷也蹲下来检查自己那边的脚镣锁链,看铜锁外形,是安全性最低的a级锁,小偷花一分钟就能打开的那种。
老小区常用这种锁,安全系数很低。席冷以前租的房子便不幸遭过贼。幸运的是,他家没什么可偷的,就是邻居奶奶苦口婆心劝他换个更安全的锁,花点钱防患于未然,不要因小失大。
当时的席冷只在心里说,其实锁钱才是大。
“这就是‘特殊病号管制’吧。”闵致推测道,“五个人,不可能全部两两铐上。”
席冷估计也是,就是拷错了人。
旋即两人环顾这个看似病房的小房间。
屋子不大,两张病床占据了一半的空间,一张床的被子整齐地叠着,另一张床的被子铺开,很厚,皱皱巴巴。
两人达成一致选定第一个探查的方向,走动间,链条不免发出叮铃哐啷的杂声。
“啊啊啊!”
冷不防从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两人一惊,齐齐回头,就见皱巴巴的那床被子被抖落,从床上凭空出现一个男人。
男人双手用力拍打床单被褥,疯了般摇晃脑袋,嘶吼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吵死了!吵死了!啊啊啊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
好一会儿,两人不给反应,静静欣赏他表演。
这位身着蓝白病号服的演员同样敬业,上一秒还在吼叫,上一秒就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旁若无人地对着空气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自爆有病的两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席冷和闵致对望一眼。
两人在眼神间交换信息,不约而同弯腰提起铁链一头,让噪声的源头悬空,两人的距离也因此骤然拉近,活动范围只剩下以彼此为圆心的一米范围。
席冷走在前头,先来到癫狂病友的床边。
昨晚隐藏相机任务的奖励,能让他在密室开始获得更多的信息。他们这间病房两张床,却住了三个人,怎么看这病友都是奖励中的一环。
正要出声询问他,大门那边传来叩叩敲门声,门上的玻璃小窗里冒出一双眼睛。
有人在窥视,床上的病友反倒疯得愈发厉害,把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部扫落,逼得席冷不得不后退。
而窥视的人熟视无睹,幽冷的目光毫无波动,只机械地宣布:“下一次查房推迟三十分钟。”
是个男人的声音,旋即他将身子转开,仍能从玻璃小窗看到他一缕发丝。他背靠病房,看守在门边。
男人头戴白色的护士帽,但那架势更像是保镖或狱警,不得不说,与屋里两人脚上铁链相得益彰。
骤然安静,发狂的病人缩到床角靠住墙,如同一条垂死的鱼,满头冷汗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