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托住洛夏的手,“这里痛吗?”
洛夏随着他的动作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呢?”
“痛痛痛——”洛夏龇牙咧嘴。
“有点拉伤,问题不大。”麦考夫粗粗诊断,“冷敷后用绷带固定24小时,随后拆除进行适当的热敷和按摩即可。”
“我不会用左手写字。”
“你可以口述,我来记录,是我大意了,早应该阻止你进行这种不可持续地自毁式活动,也给你上一课,洛夏,任何时候都不要感情用事,别让你和夏洛克的矛盾影响生活。”
洛夏还想说什么,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夏洛克颀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口。
“我没有打扰什么吧。”夏洛克不着痕迹地扫过两人搭在一起的手,“哥哥。”
两人迅速分开。麦考夫有些无奈,在夏洛克的注视下,他无端心虚起来。
麦考夫离开时带上了门。
“夏洛克…”洛夏有些紧张。
“手。”
夏洛克从桌子下拿出医疗箱,用绷带用力包裹住损伤部位,洛夏发出像小动物一样的嘤嘤声,一半是真的疼,另一半是在讨好。
夏洛克无动于衷,他把洛夏的手固定好,在离她远一点的另一把椅子坐下。
“现在,有什么你应该告诉我,但是没说的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洛夏局促不安。
“我想听你自己说。”
洛夏没受伤那只手抓起杯子,灌了一口水,清清嗓子。
“一开始这只是个荒谬的念头,你读过《思想手》吗?”
“中国作家郑渊洁的童话故事,女主人公的左手拥有自我意识。甚至比大多数人类本身更聪明,后来这只左手接连移植到几个人身上,最后一个强行夺取左手却并未得到认可的人得到了它,左手自杀了,故事结束。”
“读到这个故事时,我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我的眼睛也能离开我发挥作用,我一定要把它移植到能时时刻刻看到莫里亚蒂的人身上。听起来异想天开,不过也就是异想天开而已。”
“然后有一天,洛基告诉我,他和莫里亚蒂有所接触,但还远远没达到取得信任的程度。这个念头再一次在我脑海中出现,挥之不去。洛基能做到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所以我想,也许他也能像童话书里移植左手那样,把我的眼睛带走,带到莫里亚蒂面前。一开始他是反对的,我们做了很多假设,有没有能把我的眼睛和我一起带到他面前的尝试,答案是没有,莫里亚蒂太多疑,他智商很高,捉摸不透。我和你商量过的,记得吗?我说能不能让麦考夫直接拘捕莫里亚蒂,我就能做到很多事情。”
但那个时候夏洛克没能说服麦考夫,英格兰对这位犯罪大师很是忌惮,不愿意轻易挑衅他,这一次不知为何,夏洛克成功了。
“再然后,就是前几天那样了。”洛夏避重就轻,不愿意去提自己被挟持的事。这样做也属实无奈,既然横下心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来能帮助洛基得到莫里亚蒂的信任,另一方面也能让莫里亚蒂认为自己完全打败了夏洛克。
“所以,你愿意戳瞎一只眼睛,也不相信我能抓住莫里亚蒂。”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洛夏说不下去。
“我要先声明,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被杀的,针对莫里亚蒂可能对我展开的行动,我和麦考夫制定了十三种预案,每一种都设计周密,拥有独立代号。即使我真的走上了楼顶,我也一定会活着走下来。”
“我不告诉你,一方面不想让你担心,另一方面是你的态度一定是对方观察战局的风向标,我们需要你适当焦虑,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焦虑过头。”
“我非常生气,我很认真,洛夏,我非常生气。”
他欠洛基一个人情。
一开始只是猜测,但墨绿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具有相同瞳色的人。
华生从康妮普林斯家里拨出的电话中,背景音有隐隐的猫叫。夏洛克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只曾和他朝夕相处几个月的黑猫。
夏洛克从不忘记任何东西,只需要小小的暗示,他就迅速得出解密的书是他们初次见面时便登场的北欧史诗《埃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