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最终,他们选择让英语说的更好的继母费斯来讲述,这是常有的。尽管夏洛克完全能听懂委托人在说什么,大多数外语委托人依然会选择在旅游社请一个蹩脚的翻译,甚至选择谷歌来确保自己的委托是用英文表述的,好像不这样就无法无法把意思传达到位一样。
“雷是我丈夫的大儿子,他在科隆的一家诊所工作有两年了,是个很优秀的医生,他唯一的爱好是下象棋。因而他结识了住在郊外的乔赛亚·安伯里先生,他是个颜料商,六十一岁退了休,在科隆买了栋房子,定居下来,安伯里先生和他的妻子貌似是在他退休后才结婚,我见过他们夫妇一两次。雷每周都会上门为安伯里先生看诊,他们会一起下棋,在上周,雷和安伯里太太一同失踪了。那是星期一,一开始我们并不在意。因为雷有时候会选择在诊所过夜,那天晚上,卡尔就已经打不通他的电话了,打去诊所也无人接听,我们当时感到有点奇怪,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到了第二天,我们接到警署的电话,安伯里先生报案说,雷和他妻子一起偷走了他钱箱——”
“等一下,现在是21世纪,我以为人们都会把钱存到银行保管。”夏洛克蹙起眉头,双手搭在椅背上,手指跳动着。
“是的,我们都这样做,但总有些怪人的,福尔摩斯先生。在我看来,安伯里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他是那种会在家里装个保险柜然后囤积大量现金的人。”
“而保险柜密码只有他自己和他妻子知道,他回到家发现妻子不知所踪,钱也不翼而飞,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医生朋友,他理所应当会认为是他们两人合伙偷走了他的钱而后浪迹天涯。”夏洛克撑着下巴补全。
“他不会,雷完全把安伯里先生当作自己的病人和朋友,他不会干这种事的,这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雷不是个浪荡子,而且据我的了解,安伯里夫人也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们肯定是出了意外,我们也曾找到安伯里先生阐明态度。但他根本听不进去,他坚持认为是他妻子和朋友背叛了他,他像只愤怒的狮子,当着我们的面把安伯里夫人的照片撕了,然后把我们轰了出来。”
“那你认为,是出了什么事呢?欧内斯特夫人。”一反常态的,夏洛克在专业领域询问起他人的意见。
“我…我不是特别确定。”
“但你是有猜测的,是吗?”
“我认为,失踪是个幌子,有人谋害了他们,然后造出这样一个假象。”
“你认为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推理呢?欧内斯特太太。”
“我只是,胡乱猜测。”
夏洛克注意到她的双手不安地交叠在一起,眼睛下意识往左下瞥。
“世界上是不存在胡乱猜测这种事的,太太。”
“安伯里夫妇住在哪里?”夏洛克认为他已经在这里得到足够的信息,接下来是上门,“发短信给我,卡尔,你有我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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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坐出租车来到安伯里的寓所,它就象一个沦落到下层社会的穷贵族。你知道那种地方的,单调的砖路和令人厌倦的郊区公路,就在它们中间有一个具有古代文化的、舒适的孤岛,墙上挂着「黑文」的铭牌,那就是安伯里家。
夏洛克站在马路对面,有人打开门出来,他连忙闪进一边墙角的阴影中,待到看清来者时,他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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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侦探,你真像个吟游诗人。”
对方猛地转身,叼着的烟还没点燃。
“克里斯,是吧?”夏洛克目不转睛盯着金发男人,“看来那位安伯里先生请你来帮忙了。”
“是的,福尔摩斯。”克里斯恢复镇定,准备把烟收起。
“不用介意,你就在这里抽今天的第一支烟吧。”
好吧,夏洛克承认他有点馋对方的香烟。
“你要来一根吗?”
“不了,我在戒烟。”夏洛克十动然拒。
克里斯笑笑,擦亮打火机,点燃烟,他和夏洛克身高相仿。但较之夏洛克要强壮一些,夏洛克一边前倾身子把腾起的烟雾吸进鼻子,一边推测他学的是空手道还是柔道。
“所以你也在查?”克里斯吐出烟圈,“医生和妻子的失踪案,我猜你是受欧内斯特的委托。”
“显而易见。”
夏洛克认为自己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尽管是他女友走的很近的同行,他也依然愿意交换情报,反正他一定会先破案。
“欧内斯特一家坚持认为雷不可能干出卷钱私奔的事,所以猜测两人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克里斯笑着,他的眼窝很深,加上黑眼圈,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憔悴。但看他的眼神,他的精力依然充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