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扎双马尾的小女孩回头盯着麦考夫,整个画面扭曲了一瞬,“你长大的样子很滑稽。”
“你还好吗?”现实中,洛夏从椅子上起身,作势要走到麦考夫身边。
“发生了什么?”夏洛克看到麦考夫刷地往后靠,仿佛被什么惊到一样。
“没什么,”麦考夫动动手腕,“回忆太让人不安了。”
“没关系,放轻松,麦考夫。”洛夏重新坐下,她把声音放的很轻柔,“我看到了一栋庄园,那是福尔摩斯家,是吗?”
“是的,马斯格雷夫庄园,我们的祖宅,里面有很多用来泡茶的蜂蜜,夏洛克的童年都是在研究那些滑稽的墓碑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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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点!】
孩童在阔大的草坪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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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墓碑很滑稽?”
“因为上面的生卒年份是错的,夏洛克一直被错误的刻碑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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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毛榉,下方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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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起兮,吾求帮助。”麦考夫和夏洛克同时念出了这句歌词,“十六乘六,向下前行。”
“你开始想起来了。”多少年了,麦考夫至今仍不知道如何解译这首歌。
“片段而已。”夏洛克的睫毛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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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胡子!】小男孩跳下餐桌,挥舞他的木剑,一边喊着红胡子,一边往丛林深处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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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胡子…”洛夏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那是我的狗。”夏洛克回答。
“狗?”洛夏反应过来自己也许不该反问时,话已经说出口了,所幸夏洛克沉浸在回忆中,并未发现异常。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洛夏与麦考夫迅速交换了眼神。
“欧洛丝把红胡子锁在某处,没人能找得到,她拒绝说出他的下落。她只是重复那首歌,她的小仪式。我们再三祈求她告诉我们他的下落,但她只是说——”
“歌曲即为答案。”三人同时附和记忆中的小女孩。
“红胡子怎么样了?”夏洛克连忙问。
“我们始终没能找到他,不过她开始喊他「淹死的红胡子」——”麦考夫把目光移到洛夏身上,她正伸出手去握夏洛克的手,“所以我们大概猜出来了。”
“那时候的夏洛克是个感情丰富的孩子。和现在不同,他会对某件事或某个人投入深厚的感情。失去红胡子重创了他,自那之后,他变了,他再也不提红胡子,过了一段时间,他似乎忘了欧洛丝的存在。”
“我怎么能忘记?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夏洛克动动喉头,陈年的伤痛再次追上了他,他翻过手掌,回握洛夏的手,这会让他好受些,“当然,她被带走了。”
“是的,她在家里纵火,庄园付之一炬。那之后他们就把她带走了,去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现在看来并不是特别合适。”这次洛夏并不是在缓和气氛,而是在陈述事实。
“她死在那里,她再次纵火,烧死了自己。”麦考夫仿佛在说一个荒诞的笑话。
“这是一个谎言。”夏洛克坐实它确实是。
“是的,我这样告诉父母,长痛不如短痛,同时好解释为什么找不到她的尸体。”
“无疑也避免了他们更多的干涉。”夏洛克完全知道麦考夫打的什么主意,“我们的妹妹在哪?麦考夫。”
“有个地方,名字叫谢林福特,那是个岛,警卫森严,十分机密,唯一的用途是困住那些「无法困住之人」,我们都不知道天堂在哪里,但我可以为你指引地狱的方向。”
激浊的浪花拍打黢黑的岩石,堡垒与地基融为一体,它必须固若金汤,为了世界的和平困住恶魔们。
“欧洛丝从小就被关在那里,她从未离开过,一天也没有。不管你们遇到的是谁,绝对不可能是她。”
洛夏立马意识到,麦考夫已经失去对谢林福特的掌控了。
哐当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东西被扔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