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接着,她悄声道,“太子的母族就是冯氏一族,皇上自然要让冯氏一族拥护太子登基,所以冯氏的人现在算是在汴京独大……”
此时,穆凌薇也只默默听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司徒氏的家务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管,皇上已经让裴烈替太子打江山了,背后又扶持冯氏一族,果然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只见穆凌薇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浅笑,所以在天启国也要上演一次沈氏一族的戏码,看冯氏一族的这种架势和气势,他们倒是享受了,苦的还是底层百姓。
战争到底是什么,无非是野心家争权夺利的政治手段,大家实施的方式和地点不同罢了,甚至在各个领域各显神通,他们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替老百姓想。
只等姓冯的官员离开,城门洞门口突然暴动起来。
只见一个守门的军官拿刀对着一个书生样打扮的年轻男子,厉声呵斥,“再敢扰乱秩序,老子把你们全都关进大牢。”
书生指着一群百姓,道,“他们凭什么能进去,我们凭什么不能进去,我也是汴京城的人,我手上有证明身份的文书,我是誉鸿书院的学生,我凭什么不能进去。”
“这里的人还全都是天启国的人,你问问他们能不能进去,没有上头指示,我们不能放人进来。”他们只管收钱,拿得出银子的人就能进。
“天启国那一条律法规定我们不能进城。”白脸书生又道。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附和,“就是,我们凭什么不能进,就让他们进。”
另一个瘦弱的男人悄声道,“我刚才看见那些进去的人往官爷手中塞钱了,现在过路要交买路钱。”
“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买路钱,狗日子当官的……”他也只敢小声骂。
“又饿又冻,官爷,您行行好,就让我们进去吧,我要进城找大夫,我家小宝已经发了好几天烧了,再拖下去,人就没了。”一个裹着粗布头巾,身穿补丁棉袄的妇人央求着。
“滚滚滚,上头没有吩咐,现在不能进人,有文书也没用,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叛军的奸细。”官兵不为所动,不肯放行,“你们再往前挤,别怪我手中的刀剑不长眼睛,死了就往乱葬岗一丢,那里的乌鸦不嫌肉多。”
百姓一听,纷纷给吓住了,逃难已经够难了,还要被安上叛军的帽子,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纷纷猫着腰躲到一边去了。
这边,芍药拿着剑站在一边,一听有小孩子病了,朝马车里拱了拱手,“王妃,这些官兵的也太可恶了,这些人明明是普通老百姓,偏说人家是叛军。”
周婉儿也道,“先给孩子治了病再说吧,孩子若有事,他娘该多痛心啊!”
穆凌薇看了裴诺诺一眼,淡淡道,“我们是在天启国做客,这种事还轮不上我们出头,都退下,别多管闲事。”
“是。”芍药乖乖退到一边,平时的王妃不是这样的,她见到一个可怜的人都会伸出手救一救,给银子也大方得很。
今天是怎么了?
芍药并不知道郭焱和穆凌薇的打算。
裴诺诺也是看不惯官兵拿这种理由欺负老百姓,遇上了肯定要管一管。
只见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直接跳下了马车,带着人就走到了城门洞前。
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官兵交涉的,只见官兵见了她点头哈腰的,又是作揖行礼,又是赔笑。
很快那位抱着孩子的妇人就被带了进来,至于其他人则一个都没让进,除非给银子或是有关系,打了招呼的才让进。
裴诺诺带着人到了眼前,“王妃若能帮这孩子治一治,就帮一把吧。”其他人,她也无能为力了。
穆凌薇往孩子身上看了一眼,“孩子处于半昏迷状态,是高热引起的惊厥。芍药,这种小病你先处理了,先用银针刺血退烧。”
芍药沉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