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明显不正常的温度瞬间让孟之清醒无比,她弹坐起来随便套了个外衣重新燃起了灯。
她托着一个小烛台跪在床上照燕泽的脸,加上本就橙黄色的烛光,燕泽的双颊更红了。
“喂,你醒醒。”孟之伸出探了燕泽的呼吸,是在的,就是呼出的热气灼人。
燕泽的眉头轻微动了动,像是在挣扎,可最后还是没能睁开眼。
莫非燕泽上次被病鼠咬后虽然剜掉了腐肉但是没有完全好,现下又发作了?
孟之心中有些慌,她下了床站得远了些。
几个深呼吸过后,孟之心态稳了些。若是燕泽这几日身上都带着病毒,那自己包括将军府上的人怎么都没事呢?
今日燕泽托着伤腿运动了半天,在爬台阶时伤口就已经裂开了,经衣服料子的反复摩擦后确实容易沾染上脏东西。晚上回来时伤口又沾了雨水,晚上给燕泽上药的时候就发现他的伤口周围已经泛红了,现在想来应当是伤口发炎了。
现下已经很晚了,屋里除了金创药也没有其他对症的药材,孟之只能帮助燕泽的身体散热降温。
她将毛巾浸泡在水里然后搭在了燕泽的额头上。后来又觉得不够,她索性把燕泽身上的被子给揭了下来,然后将他唯一一件里衣解开了。
经过孟之一番摆弄过后,燕泽就这么呈“大”字状,袒-胸-露-乳地躺在床上。
孟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将目光放在了燕泽胸前的那个透明珠子上。
她鬼使神差地将透明珠子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她记得上一次她碰到这个透明珠子时整个脑袋没来由地发胀发晕,她猜测这东西有些邪乎。
不然方才她的手也不会不受控制地去碰它。
孟之捻转片刻,发现珠子内部的图案并不像自己先前想的那样单单是一个人,里面好像有一副画。
孟之将珠子对在烛光后面,抬眼便看到投在墙壁上的影子。
珠子内部的图案被放大,轮廓清晰无比。
是一个女人和一只乌龟。
女人蹲在地上,及腰长发随风飘动。她伸出一只手用食指轻点地面上的一只小乌龟的头。明明看不到表情,却能感觉到女人在很开心地逗弄那只小乌龟。
女子通身散发出的知性又不失活泼的气质让孟之不由得感慨一声“天人之姿”。
“这就是燕泽口中的那位神秘的师尊吗?”
孟之托着脑袋打量这颗珠子。
片刻后,珠子里面的图案变了。变成了这个女子拿着一支笔在悬浮在空中的画卷上画画的图案。大大小小的蝴蝶飞鸟围在孟之身旁,除此之外,女子脚下是茂盛的花丛草垛,草垛外面还露出个大尾巴,看样子像松鼠的。
再接着,墙上的影子变成了女子坐在树上吃果子的图案。
……
合着这透明珠子果然有问题!
在孟之又一次感觉到眩晕的时候她急忙将珠子放下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孟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小姐!小姐您在哪儿?”
“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孟之恢复了意识,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便费力睁开了眼。
她的眼皮沉重地需要用手把上下眼皮给撑开。接着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眼前和头顶是茂密层叠的树叶,身下除了一支树干就什么都没有了——此时的她坐在约三米高的树枝上,两只手还抬起来撑眼皮了。
她顿时来了精神,放低重心抱紧树枝,生怕自己从树上掉下来。
“桂香,我在这儿!”
孟之在树上喊地歇斯底里,没一会儿就把将军府上的众人都招来了。
在众人的帮助下,孟之平安落了地。
“小姐,你怎么会在树上啊?”桂香拍了拍孟之衣服上粘的木屑碎渣,百思不得其解,“您平日不是最怕高了吗?”
这个问题怕是没有人比孟之自己更好奇的了。
“桂香,我平时还有梦游的习惯吗?”
桂香拧眉:“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些年了,未曾见过小姐梦游。”
孟之点了点头,重新走到树干旁边作势要爬。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桂香上前去扶。
孟之又不是猫咪,时念听的身子骨又虚弱,她根本就爬不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