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来得及冲着桌上的残局望了一眼,便接着抬脚朝书房外迈步过去,他害怕曾有然出了什么意外。
只见曾有然正蹲在地上从那热粥之中,捡着瓷碗的碎片,再抬眼就看见那送饭小哥的手上,沾满了热气腾腾的粥,稀稀拉拉的还不停的往下掉。
“故意的吧你,不想吃你就别接。”
这趾高气扬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会生气,乔忆亭一个箭步冲过去,指着他问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不会说你就别说。”
瞅了一眼偃旗息鼓的人,乔忆亭将蹲在地上忍气吞声的人拽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曾有然没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乔忆亭气还没消,一把拉住想要扭头就走的小哥,本想好好说教一番,却又看到他哆哆嗦嗦的手,口气虽然软下来,但话却一点不软,“你跑腿送饭也干不好,真不知道青玄山养你做什么。”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那人就出了知意堂,往屋后的水池走去。
谁知那小哥却以为他要对他做什么,不情不愿地与他做起抗争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可是追随着我家主人方平来的!”
一听这话,乔忆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嗤笑道:“你和你的主人,真是一模一样。”
一样令人讨厌。
可他还是为那人用凉水冲干净手上残余的热粥,然后仔细查看烫伤的地方的情况,只是微微发红,没有水泡也没有外伤。
乔忆亭当即将那人的手完全浸入凉水中,随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待会儿自己滚。”
说完,抬脚朝着屋内走去,他还惦记着曾有然的情况。
“先不要弄了,把手给我瞧瞧。”看着屋内洗洗擦着地的人,乔忆亭又将人薅起来,也不顾他手上沾着黏稠的热粥,将他的手捧起来,因为他刚刚看见,他的手好像被尖锐的碗划破了。
可这人被捏在手中还不老实,扭扭捏捏地往外拽,“师兄,脏。”
看着他窘迫的模样,乔忆亭也不逼他,随即放开了他的手,走向内室去翻找着什么。而曾有然看着突然松开的手,心中也飘飘忽忽,他盯着转身离去的人,又默默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落寞的神情已然爬满他的眼眸。
随后,他又听见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连忙抬起头,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乔忆亭,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纱布。
“脏了就先洗洗,走吧。”说完,乔忆亭已经走到他的跟前,牵起他的手,领着他朝屋后走过去。
所幸之是轻轻划破了皮,并不严重,可乔忆亭还是给他薄薄地裹了一层纱布,只当是个心理作用。
曾有然将手高高举起,看着上面的白纱,痴痴地笑出了声。
“我包的很丑吗?”乔忆亭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还以为是嘲笑他的包扎技术,他也朝着那手指望过去,心道:也不丑啊,多规整啊,就算难看,也总比自己包的汤圆好看吧,傻小子傻笑什么呢,真是的!
就那样看了好一阵子,乔忆亭还是按耐不住,灰溜溜地逃走了。
曾有然却立马小跑着跟过去,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不丑,我觉得师兄包的很好看。”
乔忆亭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心道:最好是这样,要不然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师兄,我刚刚不是故意没拿稳的。”
“我知道,是他存心找茬儿,不怪你,以后咱们不喝那粥了,咱们自己做。”
……
书房的桌子上,看着那副刚刚被乔忆亭夸奖过的字,已经洇湿了一大片,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了,曾有然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他沮丧地朝着罪魁祸首望过去,可那人的眼神根本不敢看他,只是胡乱的在屋中乱瞟。
“师兄,我的这幅字……”
“师兄觉得,你以后肯定还会写得比今天更好的。”乔忆亭慌忙打断他的质问,满脸堆笑地回应着,“今天咱们的练字任务完成,该去精进剑法了,走走走。”
说着,便将曾有然推搡着走出知意堂。
“师兄,我想拿一把真的剑。”
“怎么?”乔忆亭自然是知道,他现在有实力去拿一把真正的剑了,但有心打趣他,“嫌我给你的那竹剑拿不出手了?”
“不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