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她说,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他腰际的香囊看了一眼。锦琛心头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句,“我回来了。”
而后,两人默默相对无语,像是几年不见生疏到了极点。
锦琛很清楚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好痛恨这种感觉,可是一时之间却又辞穷,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情。
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衣向华先有了动作,她将篮子放下,也没多说什么,走到菜田边,拿起鎌刀便割起了红薯藤。
锦琛随即反应过来,也跟在她后面,由墙边取来一支铁耙,在她割完的地方开始挖起红薯。
两人就像以前在驰江镇的乡下一般,不发一语也能表现出十足默契,锦琛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心里头的感受才好一些。
待挖完红薯,两人又将红薯清理拍打干净,放到了篮子里,衣向华才说道:“谢谢你了。”
锦琛一脸复杂地望着她。“你对我何须如此客气?华儿,你打我、骂我也好,我知道我错了……”
衣向华却是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何须硬要分出对错?就算当不成亲人,至少也能当朋友,没必要恶言相向。”
“可是我要的不是这样……”面对她的淡然,锦琛只觉得何处都使不上力,但他心底是着急的,是无助的,若是从此之后就只能是君子之交,与她渐行渐远,他不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卖命与努力是为了什么。
母亲一直觉得她配不上他,事实上他却是自觉配不上她,才会如此尽心竭力的拼命啊!
“如果你要的不是这样,那只怕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衣向华拎起了篮子就要入内,某种思绪在锦琛的脑海一闪而过,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拦住了她,“那我们便从朋友做起,你不要不理我。”
衣向华背对着他,看不出她有什么挣扎,不过毕竟停下了脚步,只是头也不回地道:
“那好,我这里也没什么要帮忙的事,你这几日要到大理寺上任,诸事繁琐,就先回吧。”她果然知道他接下来要任大理寺少卿,所以并不是完全不关心他的!有了这个认知,锦琛的心整个飞扬起来。
好,先当朋友又如何?朋友也有分交情,他偏偏就要当她最好的朋友,之后循序渐进,近水楼台先得月!
自从进到这院子里,他终于能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你挖了红薯,是要做红薯饼吧?可有我的份?”
衣向华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今日有事忙,没有要做红薯饼,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