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些事,衣云深是知道的,而且还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替锦琛清扫尾巴。否则镇国公那老狐狸,锦琛只要有一点点疏漏,迟早会被查出来,衣云深这不只是要保全他,也是要保全自己女儿。
衣向华边说边回想着与锦琛重逢后的种种,全都是美好的回忆,她的目光也渐渐柔和黯淡下来。“……冲着他这份情谊,女儿怎么也要去看他,如果他是身受重伤,女儿也是束手无策,但他是中了毒,说不定女儿能找到对症之法。”
衣云深听得眉头一动,是了,女儿与植物间的神奇联系他也是清楚的,这么说来,她也陆陆续续地救过锦琛几次,说不定她真是锦琛的贵人,能帮助他脱离险境呢?他突然幽幽地笑了,“其实,我并不反对你将锦琛抢回来。”
衣向华猛地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并不奇怪,当初你们退亲,本就情非得已。”衣云深倒是泰然自若,慢条斯理地又啜了口梅花茶,看女儿有些急了,才笑道:“便如你说,我也算是教过锦琛,他的性格我还是欣赏的。你道我怎么明知他会来找你,还让你们相处?就是信任他的人品,知道他有所克制,不会乱来。何况就算是为了锦晟,我始终也没有针对过侯府,否则侯府主人不在,胡氏又是个糊涂的,我只消随便出手,安陆侯府早就不知倾倒了几次。”
“爹你是不是一直派人暗中看着我们?”衣向华娇嗔地瞪了衣云深一眼,却没有当真生气。幸好她没有和锦琛情热之时做出什么逾越之事,否则现在什么也不用谈了,她爹绝对能铁石心肠地冷眼看着锦琛毒发身亡。
“那不是废话,没有人暗中守着,我岂敢让你孤身住在城外小院?凭我女儿的姿色,狂蜂浪蝶可不少,你以为没有暗卫,你这些年来能过得如此舒心?”衣云没好气地睨着她。
“那锦琛还不是混了进来。”衣向华不依地咕哝着。
“你说那是为什么?”衣云深好整以暇地反问。
那还不是爹放水了!衣向华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粉脸微红。也只有在父亲面前,她害羞的表情完全不加掩饰。
衣云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为之失笑。“那小子也算机灵,为父还记得当年冯总管退亲时,你放话让锦琛自己用诚意将你追回来,果然他就做到了。”
衣向华想起当年自己冲动说出的话,也不由吐了吐舌,幸好锦琛没让她失望。
“但他已经与汝阳王府议亲了,女儿虽对褚婠此人不以为然,可这件事并不容易解决……”衣向华不怀疑锦琛的情感,然而他与褚婠的婚约始终是两人心中的一根刺。
讵料,衣云深闻言更不以为意了,还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这你倒不用担心,因为就在年节时,汝阳王妃亲自到安陆侯府向胡氏退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