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鹦鹉只要在院子里见着她,就不停的大喊贱人,这架势恐怕得等它尾巴上的毛长齐才能停。
为此裴知晏赏了她三个月的俸禄,小福子站在一旁艳羡的看着她。
“我原以为你憎恨掌印大人,没想到你才是最忠心的。”
宫女和太监是不一样的,太监是不被当人的,老了无儿无女终身无靠,。
宫女们很多都是大户人家出身,即便是出身贫苦的也打心底瞧不上他们。
彩芝虽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但从相处中还是能察觉到一些排斥。
“……”
憎恨起初是有一点的,但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的日子久了,彩芝倒也不觉得裴知晏有那么可恨了。
但是说忠心那倒也不至于,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裴知晏近来没再出宫,自从那日帮了静妃一把,她隔三差五会托宫女给孩子送些吃食来。
静妃的针线活做的不错,给孩子绣了贴身肚兜和手帕,上面的双面狸花猫绣的栩栩如生。
这几日父女俩相处的还算愉快,沅沅又开始跟在裴知晏身后喊爹爹,坏爹出现的频率渐渐减少。
孩子的年岁也不算小,裴知晏尝试过给她启蒙,教她一些诗词和简单的字。
对于沅沅来说毛笔是相当不容易掌控的,老头爹的脾气不大好,教一会儿便开始阴阳怪气。
起初孩子听不大懂好赖话,但是听的次数多了就能分辨出一些。
“猫尾巴上蘸点墨舞两下都比你写的好。”
裴知晏看着宣纸上的两个黑疙瘩,拧着眉不耐的出声。
孩子整天嚷嚷着是他亲生的,但跟他却并无半点相似。
他五岁就习武七岁便能作诗,幼时就机敏,而孩子就是块朽木。
什么样的父母教养什么样的孩子,孩子被他讥讽的多了,对他的反抗心理就变的愈发严重。
沅沅抬手抓了一把砚台里的墨,气恼的抹在小白的尾巴上。
“你写!”
“笑话!你觉得我写不出来吗?”
裴知晏直接一只手揣起小猫,手指拿着小猫的尾巴,写了一手漂亮的好字。
事实证明强者是不挑工具的,字写的好哪怕是用树枝在地上划拉也是好看的。
“……”
沅沅看着坏爹龙飞凤舞的字体一下就吃瘪了,站在小板凳上紧紧的捏着小拳头。
被抹了墨的小白路过她时甩了甩尾巴,墨点子尽数沾在了她脸上。
“你这又是在耍什么脾气?”
裴知晏见她气鼓鼓的捏着拳头不吭声,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在这个年代女子不需要学太多的东西,只需等及笄之后挑选个好人家。
但是他想让孩子多识些字知些礼,不要终其一生都困在高高的围墙里、深宅里。
如果能像他阿姊那样做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或者混迹江湖做个恣意洒脱的游侠,一生都自由快活那便是最好的。
只是他太心急了些,孩子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不写了!”
沅沅瘪着嘴拍了一把案几,坏爹就只知道吵她,她已经很努力想要去写好了。
“继续写…”
裴知晏拿起毛笔递给她,语气放软了一些。
“不写…”
沅沅捏着小拳头嘴角开始颤抖,吸吸鼻子没忍住放声大哭。
“你哭什么?”
裴知晏不懂自己又没打她也没骂她,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哭了。
“啊啊啊啊啊啊……”
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望月楼,彩芝听到哭声连忙跑进来哄。
可以是沅沅这次不让她哄,直挺挺的站在小凳子上哭,哪里也不肯去。
“出去,不必哄她,让她哭个够。”
裴知晏拂袖让彩芝退下,蹙眉看着嚎啕大哭的孩子。
幼年时期的经历让他和大多数人心理都不一样,他也不懂要如何去带孩子。
但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已经对孩子格外的宽容和爱护。
“……”
彩芝看看哭的可怜的孩子,又偷瞄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裴知晏,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掌印大人,姑娘年幼学不会这些是正常的,您莫要对她太过于苛责。”
“你说什么?”
裴知晏眼神冷了下来,落在她身上像是淬了毒一般。
“……”
彩芝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扑通跪下垂着头等他发落。
“出去!”
裴知晏厉声驱赶,倘若是旁的奴才多嘴早就要挨板子,孩子对她情意深厚,打了她指不定又该要怎么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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