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赏赐美人,明日修建行宫,后日又要大修宗祠。
那些被掌印大人杀了的官员,死后府邸的财产全部都充了公,并未多拿一分一毫。
去年的水患拨的银钱确实短缺,可负责治理水患的也是个草包,堤坝修了三次崩了三次。
最后还是掌印大人看不下去,绘了新的图纸让工匠重修,不然流离失所的人只会很多。
对这天下的百姓,掌印好像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快玩死了就让他们松一口气,不让他们彻底死去也不让他们活的痛快。
“为这点事也值得跑过来跟我说?”
裴知晏平静的坐在长榻上,在百姓眼里他是整个大庆权利最大的,有什么锅自然也第一个往他头上扣。
这些他都不在意,如今天下大乱,不就是他最初想要的结果吗?
可他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快活,总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儿。
“您是不知道,真是气死我了。”
吴贤也不懂他为何要揽这么大的锅,不过细想想这其中确实也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说正事。”
裴知晏不懂他愤怒的点在哪里,自己确实罪无可恕,坏事做尽,没觉得那些话有什么不对。
“今晨离都城最近的桦县爆发了痘疫,所有城池都按您的命令封锁,可今日上午都城也出现了感染瘟疫的百姓。”
吴贤叹了口气,怕这瘟疫无法控制,届时大庆元气大伤,后果不堪设想。
“加急收购药材往各个郡县运送,把得了瘟疫的百姓单独隔离。”
“还有一件大事,北蛮不知从哪儿得了风声,已经在天门关外扎营了,蜀王那边也蠢蠢欲动。
而如今百姓深受瘟疫之苦,远在边疆的战士也牵挂家人,恐无心应战。”
“给刘将军传信,用炮车将得了瘟疫死去的尸体投入敌营。”
裴知晏抬眸看向他,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
“啊?哈哈…”
人尴尬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吴贤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愣了一下立马退下去写信递往边疆。
此计甚毒!
他们的谈话被蹲在门口的沅沅听到了一些,迈着小腿走进来:“爹爹,瘟疫什么时候才能好?”
“问这些做什么?”
裴知晏搁下手中的笔,看着她苦兮兮的小脸,心中不由得触动。
目前已经尽力阻隔切断,可古代的医疗条件有限,染了瘟疫体质强些的能挺过去,弱些的只能等死。
“我想出去玩,想让大家都健健康康的。”
沅沅靠在他的腿上,无聊的扣扣自己的手指头。
这本是一句随口说的话,裴知晏却盯着她看了许久,末了将她抱起来磨了些颜料教她作画。
小家伙站在椅子上才够得着画,一笔一划描摹的十分认真,无聊的日子里可算是走了点消遣。
远在边疆的刘将军看着宫中快马加鞭而来的书信,捏着手中的信纸看了许久,下令照做。
这种毒计恐怕也就只有裴知晏可以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果不其然,蛮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二日便有人染上了疫症。
蛮人生于极寒之地,物资匮乏所以想要抢掠中原,碰上瘟疫他们所面临的挑战更大。
眨眼间瘟疫已经横行一月有余,都城感染的人数也多了起来,太医院派了太医在街头施药。
封闭的宫中也传入了瘟疫,是浣衣局的一位宫女,当晚便拉出宫一把火烧了。
宫中紧张的气氛更加浓重,贪生怕死的皇帝日日让华严殿的喇嘛去寝宫诵经驱邪。
用过午膳后,沅沅躺在秋千里,小白蜷缩着身子贴着她窝着。
望月楼门口传来静妃的声音,她像是跑过来的,头发和衣衫都有些乱。
“娘娘,我们姑娘好好的,您不必担忧,早些回去。”
彩芝拦下了她不许她进去,好说歹说也没能把她劝走。
“静妃娘娘,你怎么来啦?”
沅沅跳下秋千跑到门口看她,爹爹说现在很危险不可以乱跑。
“听说宫中已经有人染上了瘟疫,我实在担心你,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静妃一下挣开彩芝,快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扣在怀里。
“娘娘你……”
彩芝没想过柔柔弱弱的静妃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推倒在地。
守门的两个侍卫立马上前想将人扯开,可是她抱的太紧,用力扯会伤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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