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再说。」他稍稍退开,鼻尖却仍亲昵地蹭着她的,未尽的话语化作指尖在她腰间的轻掐,惹得她轻呼出声。
陈若兰垂下眼帘,指尖揪着被角,红着脸小声嘟囔:「可是……你根本就没有跟我提过复合。」
她心跳得厉害,像是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明明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可偏偏就是没人提过要重新在一起这件事。
陈若兰捂着自己的心口。
经过昨天的事,她才确认自己的心意。
原来,从前的自己都是在逃避感情,她真的也好喜欢时序。
时序蓦地怔住,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总是隔着这样一层朦胧的纱。
五年前就是这样,起始于一段不纯粹的感情,谁都没有明说开始,谁也没有好好告别结束。
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心意,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最终化作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坎。
他望着眼前这个红着眼眶的姑娘,终于明白。
陈若兰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而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承诺。
不是借着未醒的时候才敢讨要的关系,不是只有醉酒时才敢明说的心意。
她需要他亲手扯碎那层朦胧的纱,需要他捧出一颗赤诚的心,需要他在她清醒的时候清清楚楚地说出那句「我爱你」。
就像现在,她固执地要一个正式的复合,不过是在等他把那颗真心,明明白白地交到她手上。
时序深吸一口气,执起她的手贴在胸口。
心脏,正为她而跳动。
「陈若兰,」他望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陈若兰感觉到泪水模糊了自己的眼睛,她艰涩地问:「即使之前我都在利用你,即使我可能做过伤害你的事,即使……」
时序没等她说完,便用吻封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言语。
他的唇压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炽热,将她那些不安的、犹豫的、羞怯的心思统统碾碎。
陈若兰只觉得呼吸被夺走,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都融化在这个缠绵至极的吻里。
她揪住他胸膛的手指微微发颤,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十指相缠。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机会离开了。
靠近风圈会有被撕裂的风险,但若能企及你,我情愿。
陈若兰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被时序搂在怀里,手臂占有欲十足地环着她的腰。
她耳尖一热,轻手轻脚想挪开,却被一把扣住手腕。
时序不知何时醒了,眼底还带着惺忪睡意,嗓音低哑:「不睡了?」
陈若兰看着眼外面的天,决定不能再这么白日宣淫下去了,便去掰他手:「都到中午了,我们下午去滑雪吧!」
鉴于两人刚复合,现在时序对她的感情浓度达到顶峰,她怕两个人再这么待下去,一整天都出不了门。
「身上还酸吗?」时序给她按摩了一会,结果两人呼吸又有些错乱。
陈若兰羞恼地挣扎起身,一边倒吸口气,一边嘴硬:「你让我给你表演空翻加空中转体360度都没问题!」
时序低笑,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咬了一下才松手。
两人收拾妥当下楼时,小木屋里静悄悄的。
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餐食,旁边压着张字条: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有需要随时联系我,祝二位玩得愉快^ ^ 佐藤美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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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场的缆车缓缓上升,陈若兰望着脚下银装素裹的森林,突然被时序从身后环抱住。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声音混着风雪传来:「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就算现在让我去死也值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不是没想过,从高空中跳下去会是什么感受。
陈若兰心头一颤,反手就给了他一拳:「瞎说什么呢!」
她转过头瞪他,「你要是死了,我就天天换着花样找小鲜肉,一个比一个年轻帅气,每一个都不重样。」
话音未落,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时序危险地瞇起眼,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嗯?」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警告,「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缆车正好到达山顶,他利落地给她戴上护目镜,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因为我打算活到你离开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要天天盯着我的兰兰。」
他只觉得现在心脏跳动得刚刚好。
说完,时序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现在,专心滑雪。」
陈若兰踩了踩脚下的滑雪板,发出咯吱声响。
「直接让我滑?」陈若兰扯了扯过于紧绷的滑雪服,「你知道我以前都没玩过。」
时序扶正她的头盔,拉了一下两边的麻花辫,声音穿过头盔像是隔着一层雾:「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