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成宣在灵堂上哭的真情实感,“我定然不会辜负爹的这番信任,不仅会好好照料大哥和母亲,就是李家先祖打下的这份基业,我也会好生经营的。”
几日的丧礼过后,李成宣坐在空荡的正厅,心下松泛,这个家终于是他的了。
他大哥李向旻向来自诩清高,看不上李家这份产业,平日里只道名士风流,也求科考有名。
那都是因为李向旻有个富商出身的母亲,从小吃喝不愁,花银钱如洒纸。
他娘文姨娘本是卖身府里的丫鬟,好不容易成了姨娘,生下了他。
李老爷为人抠搜,他是李家二少爷,他和文姨娘每月月钱加起来却都不足一两银子,而李向旻打赏下人的银钱就远超这个数。
他不甘心,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他过得连个杀鱼卖肉的都不如。
既然李向旻看不上李家这份产业,那他夺了又何妨!
自从李成宣当了家,郑秋锦只在央求挪院子那时见过他。
因为她不想住原先那个晦气院子,那里摆的全是李老爷‘借寿’的卦阵。
李成宣答应的很爽利,她很快就挪了院子,虽然偏僻了点。
但她又想,毕竟李成宣日后还是要常常来,也难为他这心思了。
可挪了院子之后,郑秋锦就很少见到他了。
李成宣身边的小厮番儿说他忙着接手产业,每日在铺子田地上打转,忙得很。
郑秋锦也不敢贸然去找他,她左等右等,等到他与县里蔺家说亲,又因为热孝,要等过了孝再定亲,已经私底下过了礼了。
郑秋锦听了这消息,心都凉了半截。
她一直知道,那日花园中二人纠缠在一起,是李成宣蓄谋已久的。
但是她事后便想明白了,李成宣有手段,又年轻,哪哪都比李老爷好。
可是,他怎么敢,怎么敢就这样将她像个物件一样抛诸脑后!
那份遗嘱都是她偷拿来的,不然他凭什么稳坐李府当家?
李府书房里,李成宣刚回来,正坐在桌前,闭目养神,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紧绷了好几日。
这几日太忙,底下铺子也有几个不安分的,他一一摆平了,现下却伤神得很。
突然,书房另一处响起起动静。
李成宣抬眼,才发现郑秋锦竟已先在了这屋里,他方才竟没注意。
李成宣眼底尽是倦怠神色,如今一切尘埃落地,他也懒得再装,“姨娘这会在儿子的书房里,不大合适吧?”
眼前人的过河拆桥,郑秋锦近乎气笑了,“哈,你算我哪门子的儿子?姨娘会和儿子滚到一张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