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秦知夷一直埋在心底,不叫它们溢出来一星半点。
如今被冯嬷嬷当面勾起那些回忆,她有些心痛难忍,被父母抛下的无助再次涌上来。
冯嬷嬷又说道,“殿下,太后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父亲。”
“当年,您的父亲在北境平乱,军中出现了叛贼,致使您的父亲被蛮夷围困于乌丹城内,先帝派陛下前去援助,陛下却在乌丹城外等了足足十日,等到您父亲的死讯传来,他才动身前往!”
“太后娘娘这些年暗中查探,终于从当年北征的军队里探出蛛丝马迹,那导致您父亲被困于乌丹城内的叛贼,也是陛下早早安插好的!”
“殿下是先太子之女,陛下得位不正,是您的杀父仇人,您应当与太后娘娘齐心合力才是。”
秦知夷愤恨、震惊不过片刻,就随着冯嬷嬷说的话逐渐冷静下来,这些话好似字字真切,实则滴水不漏、冠冕堂皇。
她被这样的话,骗过不止一次。
但这些话,是假的也好,真的也罢,事关父母的亡故,她都必须回京去探明真相。
秦知夷闭了闭眼,她知道回京已是势在必行。她突然睁眼问道,“刺杀我的那些人,是陛下的人?”
冯嬷嬷愣了一瞬,回道,“老奴不知晓此事。”
秦知夷听到这个回答,眉头紧蹙,久久未言。
突然,厢房外一阵响动,一个侍卫揪着一个女子进了屋,场面一时有些杂乱。
侍卫对冯嬷嬷禀报道,“嬷嬷,这女子在房门外似是在偷听,请嬷嬷发落。”
秦知夷转头一看,那女子正是陈容鸢。
陈容鸢被侍卫挟持着,跪在地上,面色慌乱地看着她,“我就是路过,什么也没听见!”
冯嬷嬷面无表情道,“这种小事还需禀明我?是太久没用刀了,心也软了?”
侍卫探查多日,知道陈容鸢与秦知夷有交集,这才不敢妄自动手。
他有些欲言又止,正要带人退下。
秦知夷立时出声道,“这人救过本宫,不是可疑之人,速速放了去。”
冯嬷嬷却皱了眉,“救殿下的不是一个乡野村夫么?”
秦知夷怔神一瞬,他们倒真是探查了她多日,她反问道,“医者救治不是救?”
虽然秦知夷也不知道陈容鸢为何会出现在门外,但她相信陈容鸢,也势必要救下她。
冯嬷嬷回道,“只是不知她偷听到了多少,恐怕不能留。”
秦知夷仍旧坚持道,“三日后启程回京,本宫畏寒多病,此人要做随行医者,贴身照顾本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