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开始是因为我太晚回去。”越灿说道,“后来我爸嫌我废物,一无是处……”
薄晚照听她蔫蔫说着,“不是这样。”
越灿戛然而止,静静看了眼薄晚照,这是在安慰自己么?她不大习惯薄晚照安慰人。
“当然不是这样,我越灿全世界独一无二,优秀得很。”越灿朝薄晚照笑说。
越灿没把越成涛的那些话放心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一定要出类拔萃才算成功,反正她挺喜欢自己的,从来没自卑过。今晚她难过,单纯是因为受了气,她最受不得气。
还笑,薄晚照盯着她眉眼,“眼睛都红了。”
越灿嘀咕:“风吹的。”
薄晚照顺着她的话:“嗯,风吹的。”
越灿:“……”
薄晚照见她一缕头发被风吹乱了些,向前一步,伸手替她理了理。
这个动作像在摸头,很温柔,越灿心忽而软了软,她什么都没想,就近抱上了薄晚照。
来得突然的拥抱。
无声。
薄晚照站在原地,一双手臂轻轻圈上了她腰间。跟越灿之前给她的拥抱不一样,这个拥抱更加亲密,像在撒娇要安抚。
越灿抱上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其实也没委屈到这种地步,可薄晚照靠近时,她忍不住这么做了,挺喜欢的,喜欢黏薄晚照……
肢体上的亲密,薄晚照陌生,主动拥抱别人更不是她擅长的事。她抬抬手,试图尝试。
但越灿只短暂抱了一会儿,她很快松开手臂,然后若无其事说:“我去洗澡了。”她感觉自己矫情了。
薄晚照:“嗯。”
记不清第几次在这边留宿,越灿很自觉睡在靠墙的一侧,好像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奔波玩耍了一天,越灿虽然心情欠佳,但这晚照旧入睡很快。
薄晚照晚间睡觉时刻意拉开了距离,她发现越灿睡觉喜欢抱着什么,于是把那只抱枕放在了越灿身边。
次日越灿睡到自然醒,发现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薄晚照应该去上班了,至于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
越灿看了眼微信。
【bwz】我去上班了,钥匙放在桌上
薄晚照不确定越灿在她这待多久,索性留了一把备用钥匙给她。
越灿起来喝了杯水,不饿,她又无所事事地躺回床上,心情低落的时候她喜欢用睡觉来打发时间,正好昨天又累,她下午又睡了两三个小时,人睡得晕晕乎乎。
谭茗下午五点来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越灿蜷腿坐在床上,“不想回去。”
谭茗:“还没消气?”
越灿没出声,默认。
谭茗:“灿灿,你住你姐那也可以,但不要给她添麻烦。乖点,消气了就回家。”
越灿:“一时半会消不了。”
谭茗了解女儿,吃软不吃硬,她不想回来也逼不回来,等情绪过去了,自己就回家了。“身上还有钱吗?再转点给你。”
想到昨晚的那些话,越灿倔强道:“不用。”
“真不用?”电话里谭茗笑了声,“你真打算在外面自力更生?”
越灿继续赌气,“我有手有脚,难道没办法自力更生?随便找个兼职什么的饿不死。”
谭茗:“也好,就当体验一下生活。”
越灿:???
是亲妈吗?这么爽快?
谭茗没再多说什么。
到底怕宝贝女儿吃苦,挂断电话后,谭茗还是在微信上给越灿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越灿看了看钱包里的余额,花得只剩23.4块,但她没接受谭茗的转账,刚放完狠话,下一秒就收钱也太没骨气了。
她有点迷茫,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安排,也不能一天到晚窝在屋子里睡觉,看看时间,薄晚照都快下班了。
越灿盯着开裂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想了想,她拿起手机搜索:有手就能做的菜……
还挺多的,看着也不难。
越灿翻身起床,换了身t恤热裤,涂了层厚厚的防晒,揣着身上最后的二十块钱出门。
她去了附近的生鲜店,意外发现二十块钱居然能买一大袋子菜。
薄晚照下班时收到越灿发来的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到家。今天都没收到越灿的消息,她以为越灿已经离开了,原来还在。
【bwz】还要一个小时,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实习期工作不是特别忙,基本都能准点下班,薄晚照回到梧桐巷,天将黑未黑,色调压抑,她开锁打开门,明亮温和的光线映亮脸庞。
越灿在厨房里,忙着什么。
薄晚照走进厨房,看到越灿手里拿着菜刀,低头缓慢切菜,“你在干嘛?”
越灿被问住,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她看着薄晚照,一本正经回答:“在做饭啊。”
做饭?薄晚照安静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越灿说:“打算做个土豆丝跟辣椒炒肉。”
薄晚照瞥了瞥砧板上几乎可以做狼牙土豆的“土豆丝”,她低声说了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