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一走到窗边, 一把抓住了那只肥硕的鸽子,从它后腿的竹管里成功找到了一张信纸。
展开就见了几行笔迹及其熟悉的簪花小楷,凌云一打眼就认出了是谁写的, 不由得摇摇头, 也就他母亲云舒,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21世纪还喜欢这些老旧的东西。
他仔细阅读了信件,云舒无非就是听说了他在分班考核中遇到了魔教, 特地来询问他的近况。
看这落款, 信是在他出事当天写的,但江南到洛城路途遥远, 鸽子也使劲扑棱了翅膀整整七天才飞到,凌云一怜爱的摸了摸鸽子的小脑瓜,然后熟练地转身去柜子里抓了把玉米粒,等鸽子吃完这才抬手将它放飞。
凌云一晃悠回到书桌前,拿出手机拨通了母亲云舒的电话。
“喂,是我的宝贝儿子吗?”
凌云一已经习惯云舒这个调调了:“是我, 刚刚收到了你写的信, 就给你回了电话。”
云舒“哈哈”一笑:“那封信我早就写了,一定是鸽子在路上偷懒了现在才到你的手里。”
凌云一:……
听着云舒熟练的甩锅, 凌云一忍不住腹诽,那是鸽子又不是飞机,几千里的距离还要飞多快。
他实在不理解云舒的一些抽象行为, 但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 凌云一理智地选择了尊重。
母亲云舒和父亲凌峰始终奉行“散养”原则,虽然家族里很多人对凌云一给予厚望, 在凌云一的成长轨迹里,作为父母的多数扮演着指引和陪伴的角色, 虽然凌峰对凌云一寄予厚望,看上去会很有压力,但有云舒在中间做调和,父母两人从来不会过于干涉凌云一的行为,这也是导致凌云一成长为现在这种无拘无束的性格的本质原因。
但是散养不代表云舒不关心自己儿子,而凌云一十分清楚这点,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和母亲再次报了平安。
“没事就好,能被魔教盯上,说明我儿子优秀啊!”
云舒的话倒是提醒了凌云一,他想起来便开口问道:“对了妈,你们知道我中蛊毒的事情吗?”
没想到云舒坦然说道:“知道啊。”
凌云一失声:“你们知道?那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小时候失忆有关?”
云舒“哎呀”一声:“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你小时候呢,曾经发了一场高烧迟迟不退,然后吧,就有一个云游道人,来到咱家,给了我们一颗药丸,说这是能救你命的良药。”
凌云一觉得云舒说的事情好像不是事实,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那可是失传已久的蛊毒,他爸妈就那么轻飘飘的同意给他吃了?也不怕那个劳什子云游道人是骗他们的?
他这么想的,便也这么问了,没想到云舒说道:“那能怎么办!当时神医谷后继无人,江湖上能看的郎中都看过了,西医中医都试了也没有用,你爸原本都想放弃治疗了,最后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了呗。”
凌云一沉默,这确实是他爸妈能做出来的事情。
电话那边的云舒乐呵呵的:“这不是挺好的嘛,把你救活了,还让你收获了一身武艺,只不过有点小副作用,每年吃点药调理调理就好。”
凌云一想,他也不记得往年夏天自己吃过什么药啊。
他试探道:“你们说的药,不会是夏天咱家天天做的荷花酥吧?”
药这种东西肯定是要天天吃的,思来想去他每年夏天常吃的东西也就是荷花酥了。
云舒讶异:“呀,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傻,”凌云一无奈:“也是辛苦你和我爸为了让我吃药,还把药融进糕点里了。”
说到这,他又觉得奇怪:“不过也怪,今年我明明吃荷花酥了怎么还发作了,不仅发作,还多了个燥热的症状。”
“蛊虫成熟了嘛,我听说叶鸢已经开始着手给你调配解药了,”云舒后知后觉:“不对啊,你今年在哪吃的荷花酥,和家里的一摸一样吗?”
“一样啊,不是你和爸爸特地叮嘱内院做的吗?”
云舒喃喃道:“怎么会,家里做法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