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川心里阵阵发寒,无比庆幸当初买药的时候戴了面具隐藏气息,否则自己给小白下药的事必然会暴露。
涂川心里慌急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劝说小白肯定没有用,他太了解阮霜白了,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劝不动就只能硬抢,可是按修为他打不过裴梦回,就算他找到四大长老把裴梦回赶走,强行分开他们,小白也不可能属于自己……
除非,除非有办法强制阮霜白嫁给他。
可是除了妖王没人能奈何得了自小受尽宠爱的阮霜白。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碰撞。
涂川头痛欲裂,眼底尽是狰狞。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涂川脚步生风,决定先去宴席看一眼,他绝对不会允许阮霜白跟其他人在一起,绝不!
夜风徐徐。
“嗯……”
低低的轻吟声钻进耳孔,听清音色的那一刻,涂川如遭雷劈。
是阮霜白的声音。
他的眸光如利剑,划破黑暗直冲连廊,宫殿庭院廊下,有两个朦胧相拥的身影,邪气俊美的男人托着银发小美人的下巴,缱绻亲吻着。
涂川看着裴梦回肆意亲吻自己的心爱之人,目眦欲裂。
他怎么敢!
涂川拔剑出鞘,还没迈出步子,只听咚一声,强势的透明屏障将他拦在了原地。
谁设的屏障?!
涂川握手成拳,疯狂敲击面前的透明屏障,他想呼喊阮霜白,可是声音就像被施加了咒语,完全传不到阮霜白的耳朵里。
任凭他如何敲打,怒吼,屏障不动如山,阮霜白听不见一丝一毫他的声音。
可是他却能轻轻楚楚听清阮霜白和裴梦回的每一句话。
“怎么不回房嗯……亲呀。”
裴梦回把他抵在廊柱上,垂着眼睫亲吻:“喝醉了,忍不住。”
阮霜白仰着头,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声音软糯含着点哑意:“明知道是烈酒你还喝……活该唔……”
“宝贝。”裴梦回突然出声唤。
“你该叫我什么?”
阮霜白觉得醉的不止是裴梦回,自己也快醉晕乎了,上回听到如此腻歪的称呼还是在初次遇见涂川的时候。
“说啊?”对方不依不饶,衔着他软嫩的唇瓣。
“夫君……”
屏障外,涂川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听进耳中,恨不得冲进去把裴梦回千刀万剐。
突然,低头亲吻的男人抬起眸子,锋利的眼神如同冰刃,径直刺向涂川,深邃漆黑的瞳仁微微一动,眼底警告意味浓厚。
只一眼,涂川浑身阴寒,如同被大型野兽盯上,冷汗湿透了脊背薄衫。
他明白了。
是裴梦回设下的禁制。
他是故意的,要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半步不得接近。
涂川握紧拳头,指甲穿透掌心,留下血痕。
他绝不会放弃。
绝不会把阮霜白拱手让人!
哪怕阮霜白恨他,也无所谓了。
漆黑夜雾弥漫,散布庭院。
明月皎皎,唯独照亮半面连廊。
……
次日,十七皇子寝宫。
阮霜白一脸餍足醒来,动了动身子,腰间护着一双大手,裴梦回闭着眼睛,把他完全圈进怀里。
他蹭了蹭对方胸膛,十分喜欢这种有安全感的睡姿。
又眯了一会儿,缓缓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肩头及上面成片的吻痕,好似梅花在雪地开了一路。
伸了个懒腰,低头去看身上的妖纹,花纹舒展绽放,一圈淡紫色光芒漂亮得如同纯净的紫水晶。
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本能地揉了揉他的妖纹,声音带着清晨的低哑:“怎么不多睡会儿?”
阮霜白说:“我最近是不是太懒了,总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小懒兔,多可爱。”裴梦回莞尔。
“不许给我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昵称,”阮霜白嘟囔着,“昨夜还喊我宝贝呢……”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