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回头一看,只见九霄带着一个药箱,跑进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九霄小跑着凑到床边,掏出手枕,拉过云倾的手腕,切了一阵脉,又站起身,将云倾的眼皮翻了又翻,后起身,在床边来回踱了好几次步,才横眉瞪向赵四道:“云教主可喜强取豪夺,逼良为娼,伤天害理?”
“何处此问?”赵四绞着帕子,与云倾擦着汗,强忍住火气,道,“看坛主使了一手好毒。不知能否看出我娘子身患何症?”
“云教主真的不知?”九霄望向赵四,上下打量,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赵四冷静道:“不能说不知。我只知,娘子曾经吃过情意绵绵丹。”
“哼。”九霄冷哼道,“既是知晓情意绵绵丹,何必再来问我?”
“看来九霄坛主知道此丹。”赵四忙着手中的活,再与云倾擦擦汗,“不知九霄坛主可能配置解药?”
“情意绵绵丹要什么解药。”九霄大笑着讥讽,道,“云教主既然是舍得让美人服下那丹药,心中自然早有计较,何必惺惺作态。”
九霄话音未落,躺在锦被中的云倾忽然提声替赵四辩驳道:“不。不。九霄坛主。不是我夫君。奉药者另有其人。”
“即便另有其人,那人也定与云教主一条心!”九霄冷笑道,“这情意绵绵丹,听起来味丹药,实则是峒山峒民的鬼蜮伎俩。江湖传言,若是有人爱而不得,便可与其倾心之人,喂下这情意绵绵丹。所谓情意绵绵,床笫之欢罢了。传说此丸初服,便是每逢五日要一会;三月余,便是三日一会;半年之后,当是日日厮混在一处。如不能,服药人不但浴火焚身,还会有性命之灾。”
“坛主可知,解药何在?”赵四按住云倾往下探手。
九霄转身朝门外走,临出门,淡淡道:“此丸妙就妙在,无须解药。只要云教主与美人心意相通,彼此无间,自然就会化作滋补之物,保佑服药人益寿延年。”
“如此,云教主不如扪心问问,可是真的倾心的美人?”
九霄话罢,启门而去。待门缝再合上,云倾已是支着赵四去落了闩。赵四落好闩,折回床边,云倾已跪坐起身,展开一双玉臂将赵四就近缠住。
“云倾,我在。不要急。”赵四屈膝沾上锦被,借力踢掉了脚上的绣鞋,。
“夫君……”云倾俯身让二人近得宛如一人。而后,一手解落赵四衣带,一手拖着赵四游山玩水。
赵四呼吸渐急,后险些喘不过气。待山穷水复,柳暗花明,已是云倾枕在她膝上,绞着帕子,与赵四将额上的汗擦了又擦。
云倾的手法很轻。但便是那种轻,擦得赵四浮浮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待月光入户,赵四才在昏昏欲睡间,听到门外有人请命,道:“坛主让小的来与云教主及爱姬送膳食、浴汤、便衣,还请云教主笑纳。”
“娘子?”赵四睁眼,问云倾意思。
云倾端着一双美目,与赵四对视了半天。柔情流转间,赵四只觉自己嗓子又紧了。
不想云倾竟是俯身亲了她一下,才与门外回话道:“送进来吧。”
“是。”
门外人一应声,赵四即看到门缝中探进来一根铁条。铁条一上滑,原本闩好的门闩即落到了地上。
“啪嗒——”
门闩落地的声响,惊得赵四醒了大半。举目看罢房内漆黑一片,独她靠坐在锦被堆前,云倾枕在她膝上,赵四下意识揽云倾入怀。
云倾轻笑一声,却是顺势衔住赵四的耳垂,喃喃道:“夫君冷吗?”
“我。”赵四想不出来是该说热,还是冷。
热吧,春夜尚凉。
冷吧,半个身子都发烫。
赵四纠结着,不知答出个什么才合云倾心意。
不料,云倾竟是贴着她的心口,软声道:“夫君,云倾想通了。你我还是不要再分开了。”
“是我连累了娘子。”记起云雨前,九霄所说的“情意绵绵丹”,赵四自责道,“想来定是我待娘子不够好,才让这药屡屡为难娘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