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入门后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将一桶水倒入房内的浴桶中。“哗啦啦”倒水声伴着腾起来的雾气令房内几人皆有些气闷。
赵四见云倾停住脚,遂拉着云倾,在房内寻了两圆凳落座。二人落好座,小丫头已再次拎了一桶水倒入浴桶中。
赵四琢磨过小丫头方才出门或是去烧了热水,即与站在房中反复擦剑的燕儿劝解道:“玉剪,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太子占尽地利、人和。压轴时举事,并非良策。”
燕儿斜眉睥睨赵四,冷声道:“姑爷不是第一个劝我等的人。但可能是最后一个。既是最后一个,那姑爷不妨听听玉剪的肺腑之言。所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尔等让我一等再等,无非等着太子出错。可若是太子一世都不出错呢?我王家的债又向何人讨要?如此,还不如让我玉剪,激他一激,看看他太子是个什么子丑寅卯。”
“你说得倒也有理。只是。”赵四还想再言,门外又起了一阵激烈的脚步声。
“搜!”隔门赵景洪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可,四爷还在里面呢!”阻拦的人是洪三。
赵四闻声,上前抵住了门。
几近同时,赵景洪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四哥?”赵景洪隔门与赵四打招呼,“四哥!你在里面吗?诶,不在!来人,给我撞开!”
“六弟,甚是勇武啊!”赵四隔门冷哼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哎哟哟!四哥!原来你在里面呀!你怎么不吭声,可是害怕兄弟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赵景洪低笑两声,话里话外都藏着猥琐。
“好个你小子!”赵四会意,跟着低笑着隔门直拒道,“王妃在床上呢!不方便见客!”
“王妃?四哥开什么玩笑?这明明是玉露楼花魁的屋子。”赵景洪隔门大叫。
“那不是因为我,情难自抑么。”
“怎么,玉露楼云倾竟是销魂到这种地步?连四哥都把持不住?”赵景洪语焉不详,却伸手推门,“那我可得亲自瞧瞧!四哥且放心,看看而已,不会少一块肉!”
第65章 我来替废太子复仇了
赵景洪推得用力,赵四索性上了门闩。
云倾见状,遥遥与赵景洪道:“等等!六叔。”
“云倾?”赵景洪不再隔门低笑,反倒是拘谨起来。
“见过六叔。”云倾亦放软了声音。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几个时辰不见,连云倾你也学会与本皇子问安了。”赵景洪猛地拔高声音,厉声喝道:“来人呐,去把那个玉露楼花魁给我搜出来!”
赵四知赵景洪起了撞门的心思,当即与燕儿一施眼色,示意其躲到浴桶中。而后,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云倾翻到了榻上,又顺手带下榻旁的帷幕,扯云倾外袍扔到榻外。
“夫君?”云倾面露惊色。
赵四不语,手上已拉过锦被盖到二人头顶。继而抹黑拔下云倾头上的朱钗抛到地上,而后是绣鞋、布袜……
赵四一顿拉扯,行云流水。云倾欲骂,却被“哐嘡——”破门声阻止了。
“哎!你们……”回荡在云倾耳边的赵景洪的惊叹。
赵四按住云倾,从杯中探出头,回望赵景洪,眸底尽是愠色。
赵景洪倒不急着走,反倒是往榻旁又近了两步。
眼前见着赵景洪正在伸手去抓锦被,房内忽然起来一阵破水声。
赵景洪转身去看,只见床榻五步外,有一浴桶,桶中探出一散发女子。那女子脖颈以下,尽在水中。水上头颅,面冷如霜,眼中尽是对赵景洪的嫌恶。
也便是这一眼,赵景洪先是红了脸,后回头与赵四讪笑道:“哟!四哥,你倒是玩得挺花呀。”
赵四不语。
赵景洪自顾自打圆场。
“好吧,那你们且玩着。六弟我先走了。”
话罢,赵景洪呵退门旁仆僮,亲自合门,倒退了出去。
“不送!”赵四冷硬着与门外的赵景洪一应,便不再言语。待赵景洪一干人脚步声渐远,赵四才缓了一口气,翻身下榻将方才丢出的诸物一件一件捡回来。
赵四捡时,房内静极了。其捡拾朱钗时,几近听不到房内有呼吸声。待其捡到云倾的罗袜,燕儿那厢先是笑了。待赵四找回云倾一只绣鞋,举目四处搜寻另一只时,云倾亦笑出声了。
“夫君。”云倾从被中摸出一只鞋,自行套到脚上。
赵四红了脸。
燕儿抚掌轻笑道:“古语云,‘举案齐眉’,想来小姐日后定有这等福气。倒是姑爷你,做事顾前不顾尾,日后万不能如此。”
“你倒是会教训。”赵四跟着一笑,门扉恰又被推开。
赵四迎门望去,见来人是莺儿,当即命其与云倾打理仪容,又趁着云倾梳妆的档口,与燕儿耳语了一阵。
“不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