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谭秉桉在季蓝开灯的时候就醒了,他一向对声音很敏感,察觉到不对劲,赶忙从床上起来。 洗手间的门没关,季蓝已经由蹲姿变成了瘫坐在地板上,耷拉着脑袋,手捂腹部,谭秉桉看见这一幕时,呼吸一滞,即刻跑到了季蓝身边,跪在地上让他靠近怀里。 季蓝难受的的一点劲都没了,吐也吐不出来,见谭秉桉终于来了,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他呲牙咧嘴地哼唧起来。 “我难受。” “谭秉桉,我难受死了。” 谭秉桉心跳都快停止了,觉得是他惹季蓝生气才会变成这样。 “蓝心?” 他将季蓝圈在怀里,打横从地上抱起来,走到卧室后小心翼翼地将季蓝放在床上,自己睡的那块还热乎着留有余温,赶紧帮他盖好被子保暖。 现在还没到真正开春的时候,凌晨的夜晚冷得很,尤其是洗手间这种没地暖的房间,基本上个厕所的时间身体就冷了。 季蓝难受的想哭,一直瘪着嘴,要哭不哭的,谭秉桉吓得不行,声音都有些颤抖:“蓝心,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谭秉桉争分夺秒的从衣柜里拿出羽绒服和围巾,给季蓝裹严实后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把他抱起来就往外走,坐电梯下去后直奔车库,丝毫不敢浪费一秒钟。 他慢一步,季蓝受的冷就越多,也会更加疼。 季蓝闭着眼捂着肚子靠在他胸脯上,身上全身虚汗,哆嗦着唇张张合合的说:“我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谭秉桉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脚上加快了步子,喘着气安慰他:“没事的,不怕,到了医院就好了,蓝心不怕.......” 季蓝最怕疼了,还是个胆小鬼,很多事情上都矫情的很,其实就是得过养尊处优的日子,吃不了一丁点苦,这回病情来势汹汹,加上他之前很少生病,可谓是很折磨人。 季蓝感觉肠子在抽筋,胃部也硬硬的,肚子里像是有气出不来,光是喘气都疼的厉害,身上有力无气,他抓紧了谭秉桉的衣领,咬着牙,眼泪瞧瞧落进男人怀里,胸前的衣裳湿了好大一块。 此时,季蓝顾不上别的,只是害怕的摸了摸小腹,在被放进车里时,他几乎是抽泣着问谭秉桉:“孩子,应该会没事吧?” 季蓝分不清到底是肚子哪疼,只感觉整个腹腔都像是被针来回的扎,他说这话时脸惨白的吓人,没一点血色,从一开始就觉得小腹有点坠痛,虽然他觉得怀孕不好,要吃很多苦,但既然有了,他就是下了要将孩子生下的决心,是真心想当好爸爸的。 w?a?n?g?址?f?a?b?u?y?e?ī????ü???è?n??????2??????????м 可如今却说不准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谭秉桉握着方向盘,心都乱了,时不时的从后视镜观察季蓝的状况,生怕他睡过去。 夜晚的街道上一片寂静,排列有序的昏黄色的路灯落下光亮,刚下过雨的道路上结了层薄冰,车开的快了就会打滑,遇到红绿灯则刹不住,谭秉桉不敢开快,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季蓝的名字。 到了医院。 一楼大厅正在值夜班的护士从老远就看到谭秉桉抱着季蓝风驰电掣的往里面跑。 “这是怎么了,病人生了什么病?” “胃痛呕吐。”谭秉桉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眼拧着眉阖眸的季蓝,叙述病情,“在家已经吐过好几次了......吃的东西有点多,连着好几天只吃晚上一顿......” 又补充道:“他怀孕快三个月了,小腹也有些疼。” 护士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向妇产科打电话。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ǐ????μ?w?ě?n????????????????ō???则?为?屾?寨?站?点 几个工作人员将担架疾驰推过来,谭秉桉低腰敛手的配合着将季蓝放上去。 这时来了一个值班医生,这个点来病人几乎都是病情很重的,病情稍轻的都会拖到天亮才来。医生走上前,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季蓝的心跳,并未察觉异常,随即掀开季蓝的衣服,摁了摁肚皮,眼神骤然变了变,“去抽血化验,按照你描述的症状应该是急性肠胃炎,今天都送来好几个了。” 护士急忙提醒:“这位病人怀孕还不足三月!” 医生一惊,赶忙低下头,顿时看到季蓝下身洇出半个巴掌大的血迹,慌了起来:“先保胎!” 时间争分夺秒的过去,季蓝因为怀着孕,有很多药物不能使用,只能先保胎,再治疗肠胃。 很快,他被放到病床上,裤子被扯下一半,漏出白皙的屁股蛋,然后就是急促一疼,臀部肌肉紧绷,在枕头被拔出时才彻底解放。 他是趴在谭秉桉腿上进行的,裤子也是谭秉桉帮他脱掉的,针管算不上粗,但也绝对不细,季蓝身上又多了个疼的地方。 谭秉桉拿棉签帮他按着屁股上的针眼,都这样了季蓝还有些不好意思,人都快晕了还想着把裤子提上,脸上只有痛楚,胡乱摸着裤子想提起来,但被谭秉桉把手给放了回去。 “蓝心听话,先不动。” 谭秉桉以为是他嫌屁股疼,在他屁股上的针眼轻轻吹气,季蓝倏地感觉屁股上传来一阵凉风,臀部肌肉又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他心里还惦记着腹中的胎儿,只是不满地扭了扭,急忙问道:“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谭秉桉安慰他:“都没事,放心。” 听他这样说,季蓝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踏实了一半,那张紧绷着的脸也终于缓和了下来,可他的肚子还是好痛。 季蓝又哼唧了起来:“谭秉桉,我还是肚子疼。” 他又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你把屁股给我盖上,都让人看见了。” 闻言,谭秉桉把棉签拿开,确定不出血后帮他提上裤子,然后把手伸进他衣服里,热乎的手掌贴着肚皮轻轻揉了起来。 “想不想吐?” 季蓝点点头:“嗯。” 谭秉桉半起身,从床底下拿出垃圾桶,放到季蓝跟前,又帮他拍背:“吐吧。” 几乎是在他刚说完,季蓝就即刻呕吐,胃里的东西在家都吐干净,现在吐出来的都是水。 医生配好了药 ,拿着吊针走到病床跟前,季蓝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想着赶紧解脱,黄色的皮筋绑在手腕,他的血管很细,好在因为皮肤白,能看清,不算难找。 医生把剩余的三瓶药放到床头,朝谭秉桉说:“病人家属,打完了帮他换上,拔针直接按铃。” 然后又问季蓝:“感觉怎么样了?” 针才刚打上,还没起效果,季蓝无精打采的说:“还是疼。” “疼就对了!”医生怒不可遏,“你们这帮小年轻,怀孕了还那么爱糟践身体,现在知道难受了?早干什么去了?!急性肠胃炎都怎么来的知道吗,都是胡吃海喝吃出来的,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孩子想想!不然就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