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次,为什么不去?!我都上网搜过了,不难的。到时候你就跟你妈妈说说话就好了,她肯定很想你。” “你真没恢复记忆?”谭秉桉突然反转过身,正对着季蓝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季蓝不理解他又要搞什么,问的问题也怪怪的,为什么老扯他失忆的事情说个不停。 “我恢复个球啊,要恢复了还用得着你在这叽歪?!”季蓝无语地撇了撇嘴,往后挪了挪身子,“你就给个准话,去不去?!你妈都不在那么多年了,清明节你都不去看看,我要是你妈我就变成鬼来索你命!!” 在他心里,谭秉桉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十分过分! 谭秉桉不知道他又生哪门子气,然后忽然伸手捏住季蓝的鼻子,不让他喘气,随后说:“我当然去了,只是比较好奇。” 季蓝被他捏着鼻子,说话声都变了:“你去就去呗,本来就该去的,但你捏我鼻子干什么?还有,你好奇个蛋啊?”他奋力挣脱着,鼻子都被揪红了。 谭秉桉这才放开手,淡淡道:“罚你胡言乱语。” 季蓝揉着鼻子,像头小猪,抬脚就踹了过去:“我胡言乱语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先前问你话你也不回答,现在又跟没事人一样。” 他脑子一转,又补充道:“为什么我刚提这件事的时候你跟中邪了一样,你好奇什么?” 谭秉桉沉默了瞬,季蓝没失忆前也会在临近清明的时候叮嘱他去扫墓,那会的他和现在一样吃惊,毕竟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关心过他,和他有关的一切事物都被隔绝,直至季蓝的出现。 这个财迷又爱颜的人闯进他的生活,虽然脾气很大,还很话痨,但说出来的话他都没听过,很新鲜。 比如会在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后安慰他,每当清明节会陪着他一起去扫墓,在他熬夜加班的时候慰问他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按时吃饭,天冷的时候要记得穿的暖和一点,要少抽烟,少喝酒,和一些十分繁琐却又带着新鲜感的话。 时间久了,这些习惯逐渐变成了在谭秉桉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从一开始的陌生转为习以为常,那时他才醒悟,原来那些让他感受到新鲜的事物叫做爱。 哪怕是最普通的关心,也会让他觉得舒服。 故此,在季蓝耍小脾气时,他会汲取在季蓝身上所学到的东西再系数返还。 原来生病了要抱抱,难过了要安慰,生气了要去哄,天冷了要多穿,做错事了要被教训。 很神奇啊,一个经年枯朽的树干,周围的土壤干旱起裂,花草避之不及,竟然再次恢复生机,长达四年之久的日日灌溉,才让他得以重获新生。 想到这,谭秉桉也不由觉得震惊,像是一场离奇的梦。 “你发什么愣呢?”季蓝从被窝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答我呀。” 谭秉桉听见声音后,又转了个身,将小臂枕在头下,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有意无意地问:“你还记得之前吗?” 季蓝说:“肯定不记得啊,你这话问的真浪费,我要是记得之前的事还用你问?” W?a?n?g?阯?发?B?u?页?i????????ε?n??????????????????? 谭秉桉没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那时候你也跟现在一样,一到清明节就要拉着我去扫墓,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那你是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季蓝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酸溜溜的说,“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我?” 季蓝好像发现谭秉桉为什么不爱他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对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谭秉桉蓦地笑出声,出言问:“你在跟自己吃醋吗?” 季蓝人都没精神了,信以为真,沮丧道:“你就是喜欢之前没失忆的我,对现在的我很讨厌吧!每天让你一睡醒就见到我真是委屈了你呢!真对不起呢!” 谭秉桉靠近他,盯着他的小脸一直看,直到给季蓝看的不好意思了,被踹了一脚后才拧着眉头问:“你不都说了是你自己吗,不管怎么样,我喜欢的都是你,你是季蓝,毋庸置疑的季蓝,谁能跟你争宠啊?” 季蓝被他突入袭来的逼近一惊,却只能装作不在意:“谁管你,你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和我没关系。”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浓重的味道?”谭秉桉又往他身上靠,都要快他挤下床时才停下。 “有吗?”季蓝怕屋里有多多没吃完留下的食物散发的臭味,赶忙用鼻子来回嗅了嗅,连被窝里都没放过,狐疑道,“哪有啊?我怎么没闻到?”说完他又闻了闻自己身上,只有香香的洗衣粉味,一点都不臭。 谭秉桉也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身上来回闻,闻着闻着整个脑袋都埋进季蓝胸前,“有啊,我都闻到了。” 他的脑袋在季蓝身上一直乱晃,弄得痒痒的,季蓝赶忙将他推开,质问道:“你是说臭味是从我身上散发出去的吗?” “对啊,就是在你身上。”谭秉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季蓝纳闷了,“不可能啊,我都闻了好几遍,没味啊?难不成我踩了豆豆拉的屎或者被尿身上了??也不对,那我怎么没闻到?” 谭秉桉眼见他已经开始出现自我怀疑,不再逗他:“好大一股子醋味,你没闻到?” “......”季蓝卡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他自己,瞬间恼羞成怒,在被窝里跟他单面互殴起来,“我再也不理你了!扫墓你就自己去吧!” 这下轮到谭秉桉不乐意了:“你不陪我我就不去了。” 他说的玩笑话,用来威胁季蓝用的,可季蓝却当真了,小声骂道:“你这个白眼狼不孝子!!你就不怕半夜被勾魂??!” “怕啊,所以你得陪着我。”谭秉桉想到什么,又说,“我妈都去世二十多年了,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季蓝骤然闭麦,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呸呸两声,又打了两下嘴巴:“你别太在意我说的话,你妈妈要是跟你托梦,那也是好梦,怎么可能真勾你魂啊。” ...... 他们难得聊的这么投机,谭秉桉像是抛弃了隐瞒,转变成了和季蓝畅聊心扉。 谭秉桉还在上幼儿园的年纪,家里出了变故,母亲离世,父亲再娶,他几乎是在保姆的照顾下长大的,可保姆只是保姆,只负责照顾起居,并不能代替母亲的角色,所以把他养成了自私又孤僻的性格。 前者他很少会显露而出,而后者是人尽皆知的。 一个没体会到爱的人只要遇到一丁点好就会彻底投入进去,可也会形成占有欲特别强的性格。 “那你为什么在听到说要去给你妈妈扫墓时那么好奇?”季蓝突然问。 “相同的话你说过很多遍,让我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