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啃着甜瓜,对她说:“放心吧, 一点小事而已,到时候小晨到了渡江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听他这么说,徐涟漪更加愧疚,扯着谢晨推到季蓝跟前:“还不谢谢你哥,还有你嫂子!” 谢晨已经在努力充当一个透明物体,十分谨小慎微,他原本就跟季蓝不熟,之前经常听徐涟漪念叨自己有个哥哥,如今见到了,却很不习惯。 今天还出了这种事,还要麻烦季蓝给他转学,本就好面子的他脸臊的不行,低着头闷声道:“谢谢哥,谢谢......嫂子。” 这声嫂子比哥叫的还难以启齿。 不仅他一人难受,谭秉桉也很不得劲。 晚上天傍黑,俩人并没有要回家的想法,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再回去,毕竟那么多年没见面,好不容易相间哪有呆一天就回家的。 家里的房子是农村自建房,只不过改成了双层的,许多年前建的,若是搁到现在怕是不能,属于违建。 谢飞和徐涟漪睡觉的房间在一楼的最左边,二楼上有两间房,一间谢晨住,另一间也是卧室,空出来很多年,还是当年徐涟漪想把季蓝接回来时,谢飞专门给腾出来的。 啃完甜瓜,季蓝肚子还是有些饿,吃饭那会他光顾着说话,都没好好吃,他现在一到晚上就饿的快,还会心慌,最受不了一点饿劲。 省的菜还有很多,徐涟漪挑了好几个见季蓝吃饭时夹的多的,放进锅里热了热,又给下了一碗鸡蛋面,上面还飘了几片小白菜叶。 季蓝端着碗准备再吃一顿,这时,外面传来了卖麻花的叫喊声,徐涟漪赶忙让他在屋里待着,从口袋里摸了二十块钱就出门去了,季蓝咬断嘴里的面条,问道:“妈妈,你上哪去?” “妈给你买麻花吃去,小时候你最爱吃这个。”徐涟漪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外边没路灯,在家待着。” 季蓝乖乖地点了点头,把碗里的几片带着爱意的青菜叶吃下去,以前他觉得这玩意难吃,今天却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甜丝丝的。 车还停在村外,开不进来,但里面还装着带来的补品,谭秉桉拉着谢晨和他一块出村去把东西拿回来。 因为没路灯,只能拿着手电筒,谢晨幽怨的在前边将路照明,手里还提着一箱中老年人的补品,谭秉桉提着大箱小箱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地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谢晨幽幽道:“还行吧,人不错。” “那你觉得你哥他对我什么感觉?”谭秉桉脑子一抽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谢晨感受到身后的那股迫切得到答案的视线,心想他跟这俩人也不熟啊,怎么净问这种让他答不上来问题? 别说季蓝对谭秉桉什么感觉了,就连谢晨自己都不知道季蓝对自己什么感觉,相反他自己也搞不懂。 根本不熟,真的不熟,哪有只见了一次面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的。 谭秉桉忽然变得一言不发,就在离家还有一个路口的距离的时候,他又对着谢晨这个弟弟语出惊人问:“你觉得你哥喜欢我吗?” 话落,谢晨原本走的好好的,脚下忽然踩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鞋底又薄,硌的脚心猛的一疼,他吃痛的哎呦了一声,扭过头看了一眼谭秉桉,那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二话不说加快了步子,横冲直撞的往前走,还不忘用极小的声音骂了句:“神经病。” 谭秉桉听力敏锐的察觉到,抽了抽嘴角:“你说什么?” 谢晨噤声,脑子一转,糊弄到:“我上哪知道啊,你俩天天见面,问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 谭秉桉也觉得问错了人,不应该跟孩子说这些,于是选择了闭嘴。 回家时,他们刚好和买完麻花回来的徐涟漪碰上,见谭秉桉手里拿了那么多东西,徐涟漪怪罪起来:“来就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谭秉桉笑道:“蓝心疼您,时时刻刻都念叨着。” 一块进了家,谢飞正把挂在墙上的腊肉收好,见他们来了,憨厚的笑着说:“隔壁家送了些自家种的香菜,明天用来炒腊肉吃。” “谢谢伯父。” 屋子里,季蓝已经吃完了面条,菜也吃的差不多,徐涟漪把买来的麻花放到桌子上,“甜的咸的都有。” 季蓝拿了一个放进嘴里,麻花是刚做出来的,十分香脆,谢晨一开始还纳闷他妈出去干什么了,在看见麻花的那一刻眼睛都冒光,大喊着“是麻花!”,抓了一把就没了影,溜出去时还撞到了正要进来的谢飞。 谢飞嚷嚷了几句,任由他玩去了,特意问了问季蓝明天想吃什么,好给他做。 季蓝虽然贪吃,但还是懂分寸的,跟在家比,此时乖的不行,“我都可以的,不挑食。” 他们来的时候什么都准备了,就是忘记了要带一些洗漱用品以及换洗衣物,洗漱的好说,可以用家里有的,倒是衣服不太好找,只有几件普通的宽松T恤适合季蓝穿。 二楼开了橙黄色的灯,时不时一闪一闪的,最外边那间是谢飞的,里面那间是给他俩准备的。 自从知道季蓝要来,屋里的被子几乎是每天都要晒一边,桌子擦了又擦,地拖了一边又一遍,生怕会住不习惯。 到了休息时间,都准备睡觉,谭秉桉和季蓝去了卧室。室内只有一张大床,一个木质的带着镜子的上了年头的衣柜,推门进去的拐角处放着一个长方形的书桌。 看起来朴实无华,简洁方便。 高兴了一整天,这会还真有点累,季蓝坐在穿上,哎了一声,谭秉桉闻声看过去:“怎么了?” 季蓝摇摇头:“没事,就是在想如果能一直这么幸福就好了。” “在家里不幸福?”谭秉桉挑挑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在家委屈你了?” 季蓝瞪他:“你还说!在家你会让我吃这么多?” 在家的时候,吃什么都要控制量,都不能吃尽兴。 谭秉桉不解:“在家零食你少吃了?” 季蓝撇撇嘴:“那怎么了?” 谭秉桉不理他了,把被子铺开,掀开一角,脱了衣服便躺进去。 季蓝还坐在床边上,见他居然敢先一步进被窝,气的不行,一股脑地脱了个干净,赶紧也钻进去。 俩人都没有睡衣,这会跟赤着身没什么区别,季蓝把脑袋从被窝里露出来,黑暗中对着谭秉桉问:“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样睡有点怪怪的?” “哪里奇怪?” 季蓝贴着他的后背,手搭上他的腰间捏了捏,小声道:“我瘆得慌。” 谭秉桉面不改色的把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挪开:“毛病!” 见他不理解自己,季蓝又往他身上蹭,摸着他胸前的肌肉,说什么都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