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大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 谭秉桉喝了口凉茶,身上凉爽不少,听出来他在揶揄,淡淡道:“我那么辛苦,不犒劳我一下?” 微风袭来,吹的辣椒苗的叶子飘摇起来,似乎真的被赋予了生命,在向他们示意有在好好生长。 季蓝见他又犯浑,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磨着后槽牙道:“别让我在最高兴的时候扇你。” 日暮降临,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家家户户都飘散出饭菜香。 谢晨卡着天黑的时间点从外边回来,跑的满身大汗,路也不看的往家里跑,一到家边开始在角落里翻翻找找。 他这样有些反差,季蓝忍不住问:“这是在找什么?” “硬币啊!”谢晨头也没回的继续翻找着角落,疑惑出声,“不对啊,我记得这里之前就是有好几个硬币来着,怎么没了?难不成是被我爸捡去了?” 他越是这样,季蓝越是好奇,忍不住问:“要硬币做什么?” “扔啊!”谢晨说,“明天有个庙会,庙里有供奉的神仙,只要能把硬币扔进泉眼里,一整年都会有好运的!” 季蓝小声嘀咕着:“封建迷信......” 谢晨忽然转过头,一瞬不顺地盯着他看,反驳道:“才不是迷信,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不信的话,那就不要去了。” 季蓝想说,他也没想着要去啊。 临近吃晚饭,却迟迟不见谢晨的身影,就在季蓝要去喊他吃饭时,忽然在二楼听见了谢晨鬼哭狼嚎的声音,没一会他边捂着屁股从楼上飞奔下来,看到人就往人身后躲,此时正躲在季蓝身后。 谢飞正拿着腰带从楼上下来,说什么都要抽他一顿,一问才知,原来是前天就发下来的卷子直到现在谢晨还在隐瞒,说老师还没批改完,结果被谢飞喊他吃饭时,看见了他放在桌子上用红笔在卷子上打了十六高分的化学试卷。 谢飞喝道:“考十六分还想着玩?!就这点分明天还想去庙会?!你在家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作业写完了也不准出去跑!” 谢晨一听,顿时垂头丧气:“那也不是我的问题啊,班里及格的本来就少,这化学就不是我的强项,就不能把这一门给删了吗?!” “你怎么不跟学习好的比?”谢飞又说,“还把化学给删了,就算没了化学你语文就考的好了吗?上周月考语文作文画了个乌龟就交上去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谢晨偏科有些严重,钟爱数学和英语,物理马马虎虎能及格,就化学跟文科学的跟狗屎一样。 本以为是老师教的不好,一问才知是他自己不感兴趣,这给谢飞气的恨不得一天打他八顿都不解气。 可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也教不好孩子。 晚上十点,正准备上楼睡觉,在路过谢晨的房间之时,透过没关好的门缝,见他还坐在书桌上写着作业,身子时不时的抽动两下,还抬手在脸上不知道抹着什么。 再三犹豫下,季蓝还是敲响了门,门缝里,谢晨被吓一跳,赶紧用袖子胡乱在脸上一擦,这才没好气地问:“谁啊,几点了还不睡觉。” 季蓝推门进去,走到他跟前,低头看了眼桌子上鬼画符似的本子,上面还有几滴豆大从水滴,狐疑犹豫道:“哭了?” 被戳穿后谢晨觉得没了面子,扭过头去不看他,口是心非道:“谁哭了?别乱说!” 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季蓝一眼便看穿,拉开凳子坐下,打算开导开导他:“因为没考好,所以哭了?” 谢晨不吭声。 季蓝眼波流转了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多大点事,学习哪能立竿见影,慢慢来就好了。” 谢晨转过脸来,露出红肿的眼:“我一点都不想学!我想上班!我想出社会!” “你.......”季蓝嘴角急不可察地抽了抽,“上学有什么不好的?上学还能有时间玩,等你真开始上班,就会觉得这种日子没有尽头。” 谢晨不信。 季蓝只好给他举了个典型的例子:“你嫂子可是高材生,名校毕业,不还是受不了工作上的压力,所以选择了辞职,现在在家照顾我。” “那嫂子人还怪好嘞。”谢晨软硬不吃。 谭秉桉此时就站在门外,偷偷听着墙角。 季蓝苦口婆心道:“这有什么好的,他都是被逼无奈。” “怎么说?” 季蓝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他是没得选了,实在不想上班,不想当社畜,只能用回家来照顾我这个理由辞职。” “可嫂子把你照顾的很好啊。” “也是。”季蓝想了想,又说,“照顾人也是很辛苦的,每天都不能睡懒觉,要早起喂猫喂鸟,做早饭,洗衣服,拖地,准备午饭,去超市采购.......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谢晨又重复了一遍:“嫂子人还怪好嘞。” “是挺好的。”季蓝不知可否,继续拿谭秉桉举例子,“这上了年纪的男人不吃香,尤其是找工作,随时面临被裁员,年轻有为是不假,但更加优秀的人也会出现,就会被筛选掉。” 谢晨抓住关键词,问他:“嫂子很老吗?我看着挺年轻啊。” 季蓝嗤笑一声:“年轻啥呀,都快三十的人了。” 门外的谭秉桉此时遭受暴击,心如刀割。 谢晨惊呼:“可,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年纪的样子。” 他这么说季蓝就不愿意了,愤愤道:“小孩,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他差的可多呢!” “是吗?” 门口突然出现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季蓝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下意识滚了滚喉咙,僵硬着身体转了过去。 第45章 住口 谭秉桉赫然站在门前, 面无表情地歪着头正盯着他,虽说看不出情绪,但季蓝总觉得他要吃人。 “哈哈, 你来了......”季蓝干笑两声,心虚的不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走路静悄悄的, 还爱趴门缝。 话音刚落, 谭秉桉脸色沉的不能再沉了,眉头紧拧,似乎对他说的那句话格外在意,丝毫不顾及谢晨在这,颤着音道:“你觉得我老?” 那个老字拐了个弯, 甚至带了些不可置信。 之前季蓝不是没提过年龄的问题,但谭秉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作没听见, 但这回被他偷听到季蓝在跟别人说他年纪大, 这让他的自尊心狠狠受挫。 季蓝紧张的抿了抿唇, 解释着:“我没说你老, 你年轻着呢。” “你说了,我听见了。” 季蓝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他对视, 硬着头皮道:“你幻听了吧......” 谭秉桉健步上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