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片刻,将藏在衣襟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拿在手上,倒像是光滑的一层薄膜,抓在手上摸不透。
她红了脸,又轻声解释道:“这是用来避子的。”
他迟疑半晌,还是不懂。
她又将那东西拿回来,细声说道:“我来帮你。”
他皱着眉,似乎对这东西感官不适应,又看了看她的神情,她仿佛很满意。
罢了,她若是不想要孩子,那便由着他。
横竖这几年他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晚几年再要也无所谓。
他把握着节奏,直到她腰肢酸软、情动难抑之时,才逐渐放开她的肩。
将近夏日,还未如何便起了一身薄汗,时间久了,暴露在空气中成了冰凉的一片,很快又被新的热量湮没了。
他右手五指插入她的发中,轻柔却有力气。
“看着我。”他轻声说道。
暮雪烟勉强将脸回正了,朦胧迷离的眼神看得他愈加迷醉。
今日的她与以往不同,再没了半分抗拒和不甘,这种极大的改变叫林长宴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
古人常说“小别胜新婚”。看来是真的。
林长宴衷心感谢这场狩猎,在这段时间内,他确实将狩猎中的纷杂困扰都忘得一干二净。
太子的刁难和冷嘲热讽,西宁王的无视和疏远,父皇的淡然和疏离,众大臣的缄默不言,都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
思绪忽然回归,暮雪烟伸出一只手来点在他胸前,喘着气,半晌才说道:“专心一点。”
他无疑受到了鼓舞,不禁摇摇头,对着自己暗暗责怪。
才想好了要将狩猎场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怎么又不自觉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歉意的吻。
恍然间,她听到他在耳边说道:“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
后面的话没再说,可她明明白白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在他脖颈和后背划过,仿佛用动作表明她已知晓。
诸事已了,已至深夜,林长宴遣人做了些清粥小菜,送至内室,他看上去颇有胃口,连外衣都未穿,便盛了一碗吃了起来。
“近几日在外头,吃的都是半热不热的食物。”他顿了顿,难得抱怨道:“都被饿瘦了。”
暮雪烟倒没什么胃口,她看着他吃,不禁问道:“为何不热?”
“父皇向来讲究一个贴近自然,这次也不例外。”他将剩下的热粥喝完,摇头道:“那么多人在外头,只有几个热锅,哪里分得到热的。”
暮雪烟知道,他一个王爷想必不会有人敢怠慢,而此次吃的都是冰凉的食物,无非是太子仗势欺人,故意整他罢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想起那日谢景的话,便又心软了几分,从榻上坐起来,犹豫片刻,才问道:“若是当日你将计谋使出去,而不是用来换我的命,想必如今也不会这般被动。”
她看着他大感意外,继续问道:“你可曾后悔过?”
第44章 第44章生辰
林长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撇了撇嘴,似是不悦谢景将此事说给她听。
“别打听那么多,对你无甚好处。”他将碗放下,用手帕抹了抹嘴。
“往日你受的罪,有一半多都来自于周旋于太子和我们几人之间。”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神情严肃:“答应我,别再掺和这些事了。”
“我不掺和。”她笑了笑,只是柔声问道:“我只是问你后悔吗?”
林长宴哼了一声,扬眉问道:“后悔又如何?还能把你退回去?”
那刑部郎君秦琛,到太子手里后,便传出来告病休官的消息,如今竟是再也打听不到了。
后悔又能如何,只能另寻他路了。
更何况,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的决定,绝不会后悔。
暮雪烟亦是摇头一笑。
依照他的性子,是断不会后悔的,她只是随口一问。
“过几日你生辰。”她沉吟道:“我有个想法,不知王爷是否笑纳?”
他来了精神,与她同坐榻上,握了她的手:“说说看。”
嘉然戏院宣布闭店半日,暮雪烟亲自出来赔礼,还给每桌客人都送了一壶茶和一份烧鸡,以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