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见人都出去了,太子苦口婆心说道:“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不妨认个错,服个软罢?”
“你不想娶那礼部尚书家中的嫡女,也没必要大动干戈,要了她的命去,这一步真是你走错了。”他继续说道:“就为了她这么一个戏子,真不至于。”
“太子爷叫臣弟如何为没做过之事服软认错?”林长宴苦笑道:“那日臣弟分明只是去更衣,回来后却被无端指责杀人。”
“难道太子爷只想一位地将罪名安在臣弟身上罢了?”
太子摇头叹息道:“三弟看来还是不懂。”他指着暮雪烟,轻声问道:“瞧见没,她便是证据。若父皇真的信你,便不会把她送入大牢来。”
他观察着林长宴的脸色,继续问道:“你说呢?”
“父皇信与不信,都不能作为臣弟认不认罪的理由。”林长宴缓声说道:“臣弟没有做过,如何要认呢?”
“三弟。”太子扶额顿足,哭丧着脸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父皇叫我来审理此事,可我心中千万个不情愿哪。我不希望手上沾了三弟你的血,也不想因此事与兄弟反目。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想罢了,若这天下就连父皇都不信你,你再顽固坚持有何意义呢?”太子说道。
“难道真的要逼我动刑吗?”太子焦急不已,话语间仿佛真的在为他考虑。
可暮雪烟却听出了浓浓的讽刺意味,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只怕她要笑出声了。
太子口中的兄友弟恭、手足情深,都是一派胡言。他明明早就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你呢?”太子忽然回过身来对着暮雪烟,幽幽说道:“既然三弟不肯认罪,我念及手足之情,不忍对他动手。若是你能指出他的罪行,我便放了你们一马,如何?”
暮雪烟抬起眸子,对上太子阴鸷的目光,忍不住说道:“太子爷好计谋。”
“不知沈如春沈大人现如今可好?他当年便应用自如的傀儡术,如今怕是更加熟稔了罢?”暮雪烟看着太子的神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夕。
就是要激怒他,使得他说出许多平日里不会说的话来。
希望墙后面那人能听到。
“荣王爷的生辰,想必很容易得到,再加上几
根他的发丝,便能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傀儡,这些细项,太子爷不会不知道吧?”
她说完了,看到太子的神色逐渐狷狂,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太子拍手笑道:“没想到你这条狗也能反过来咬我一口。”
林长宴震惊地抬起双眸,看着暮雪烟镇定自若地说出这一切,他想都没想,便轻声阻止道:“暮雪烟,不可胡说。”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是应当低下头,她的性子如何这样不沉稳,为什么要激怒太子,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时间,太子已经慢慢走到墙壁旁,伸手拿了一条鞭子下来。
走到暮雪烟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站着,冷漠的神情望过来,也像是在望着一个死人。
暮雪烟这几日见这种眼神见多了,竟有一些习惯。
下一秒,太子的鞭子在半空中甩出,发出一声脆响。
暮雪烟躲得及时,鞭子只抽到了她后背飘扬的衣襟,可这一鞭带来的冷风和威力还是叫她面色煞白如纸。
“继续说啊?”太子甩了甩臂膀,轻声说道:“怎么不说了?”
“太子爷。”林长宴从背后抓住他的衣袖,大声说道:“有什么尽管冲臣弟来。”
太子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你们两个如今倒是在我面前扮起情深意浓那一套来了。”
他拍手向外头喊道:“来两个狱卒。”
暮雪烟满怀期许地向外瞧着,希望进来的能是宫中之人,制止太子,宣告他们无罪。
可惜没有,进来的两个狱卒行了礼,等着太子吩咐。
太子先叫他们两个把林长宴绑到刑架上去,随后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暮雪烟。
“本宫早就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他冷笑道:“怎么现在就哑巴了?不敢再继续说了?”
身后林长宴挣扎之声传入他的耳中,他觉得分外烦躁,便叫狱卒堵了他的嘴。
“现在清净了,你说说看。”太子狡黠地盯住暮雪烟。
暮雪烟看了一眼林长宴,林长宴目光焦急,拼命冲着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