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傀儡不怕痛,仍然不知疲倦地欺身上前,最终捉住了她,压在身下。
她几番挣脱而不得,终于放弃了垂死的挣扎,转而哀声痛哭起来。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她恨恨地说完,见燕岭竟也走上前来,面带疑惑。
“林长宴也这样对你,怎么没见你杀他?”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问。
她转过脸去,不欲理会。
燕岭操纵着傀儡剥去她最外侧的衣服,见她一副认命的样子,不禁自己亲身上前,想要继续。
可暮雪烟一见他凑上来,便又开始拼命反抗起来。
这样几次,燕岭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能下意识地躲开他,却对“林长宴”更快习惯。
怒意从心头起,他调开傀儡,才上手去,便被金簪刺中了掌心。
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在他分心的瞬间,暮雪烟已经从榻上站起身来,飞快地逃了出去。
飘扬的发丝在山风中飘舞,她一边拼命地跑,一边忍不住怒骂。
“都是疯子,变态,神经病!”她一边骂着,一边心中想着:“我宁可到外头喂狼!”
良久,林长宴捂着耳朵,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一切都结束了,她好像逃出去了。
不知心中是愤怒,还是如释重负,他几乎难以分辨自己的心情。
头痛欲裂,脸上的肌肉紧绷,精神似乎也坏了大半,他此时的样子一定十分骇人。
顾不得想这些,他叫孙洪和剑锋进来,仔细询问了一番今日剑锋跟丢的种种细节。
“属下带着人马分水陆两路包抄,但陆地上行进时曾被一个和王妃一模一样的傀儡吸引过去,因此耽搁了时辰。”
“水路上的船只不知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侧翻在水中,好在人没有受伤。”
林长宴攥着拳,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燕岭,倒当真是好手段。
“还有一件事。”孙洪神色严肃,虽担心剑锋不开心,可还是凑上前去,对林长宴耳语道:“河西那边的戏班出了些事。”
“今年春闱放榜后,是太子的人调任河西,做了河西知府。听说这位知府同戏班中人有些不睦。”孙洪继续说道:“如今河西戏班分院已经被关停,里头的人也都关进大牢了。”
林长宴先是眉头紧皱,随后又放开了。
是个极好的机会,他心想。
“散步消息出去,就说河西的戏班出了大事,所有人都面临秋后问斩。”他看了一眼孙洪:“这次你亲自去,务必将人抓到。”
他深知暮雪烟的性子,出了这样大的事,她一定不会独善其身,势必会想尽办法过去。
深夜的山林间,蚊虫很多。
暮雪烟跑了一会子,余光瞥见一处茂密的
树林,有一颗大树,树冠极为繁茂,遮天蔽日。
大树旁边有几棵小树,勉强可以爬上去。
她踮起脚,拎起裙角,奋力爬到小树上去,又顺着大树粗壮的枝杈,缓缓藏身于树冠中。
身边偶有群鸟惊飞,暮雪烟将自己身体紧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喘。
周围越是安静,她躁动的心越是难以安静。
无边无际的懊悔与反感袭来,她咬住牙,竭力使自己保持听觉敏感。
虽然后悔不该随意跟着他出来,可眼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还是要确保自己人身安全为上。
她怕是太心急了,任何人同她说有回现代的法子,她便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根本不知道那是不是做好的陷阱。
燕岭在她心里一直是高中生一样的大孩子,又长相清秀,还救过她的命,她对他几乎半分疑心也无。
如今想想,是她安全意识太差了。
许多苗头早就显露出来了,只不过她并未发觉。
若是早就发现,会不会继续留在荣王府,陪在林长宴身边?她不禁又想起林长宴对她说的话,关停戏班,留在王府内生子。
她苦笑起来——都是死路。
四周蚊虫颇多,都围着她嗡嗡叫起来,吵到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