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节省了林疏很多精力。 但每天的消息是少不了的, 就算得不到回复, 也会按时提醒他吃饭喝水睡觉,都是些很没营养的内容,却发得很坚持,林疏不耐烦地屏蔽了,任由右上角的小红点数字飙升。 有时候林疏觉得, 沈缚可能早就察觉到他去了哪里,只是不愿点明罢了。 而另一边,沈家的动荡终于平息, 正如在别苑时沈缚说的,不过是一次企业的权力更迭,他早已上位多年, 有老爷子生前的倾力相助,要处理的无非是些臭鱼烂虾, 一次釜底抽薪就足以将溪流下沉积的淤泥一网打尽。 得知林疏要主动去跟沈缚见面, 龙奇邃担忧地把筷子分好, 抽出椅子坐下:“你什么准备都没有,贸然上门,他不会又……” 龙奇邃担心不无道理, 站在他的视角看,这是很熟悉的剧情, 同样是被愤怒冲昏头脑后主动送上门,还是正值感情破裂的关键期,谁都无法保证不会重蹈覆辙。 龙奇邃能想到的, 林疏也能想到,他面不改色地啜饮冒着滚烫白气的蛋花汤,垂眸道:“不会了,他不敢。” 先不论他自伤的原因,既然他有本事做出这种极端行为,那么就说明还可能有第二次。这种情况下,凭沈缚一向思虑缜密又谨慎的性格,还有对他的在意程度,肯定不会把他再置于无路可退的境地。 林疏咬着筷子头,齿间碰撞发出咯吱的声音,平静地出神:每当耐下心去思索他跟沈缚之间复杂纠缠的关系,总是绕不开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必须得承认沈缚对他的喜欢,或者说爱。如果没有这项前提,他们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这也不能完全怪到沈缚头上,毕竟是他主动出击,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思来想去,竟然成了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他只能从当下寻找结局。 林疏神游天外想正事,然而他的动作乃至表情太过引人误会,龙奇邃小心翼翼地端详半天,破碎地挤出一句:“……不好吃吗?” 季刑霄淡定地接话:“炒得太辣了。” 龙奇邃一愣,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人问你吗?” “伤患忌食辛辣,我以为是常识。”季刑霄慢吞吞道。 龙奇邃:“……” 龙奇邃被一招制敌了,将信将疑地把那盘放了青椒的菜拿远了点,把清汤寡水的菜换到了林疏面前,眼巴巴道:“我想着你爱吃就炒了,没想那么多……” “嗯?”林疏这才回过神来,仍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疑惑道,“什么?我是很爱吃肝尖呀,你放远做什么。” “他说你受伤了不能吃辣。”龙奇邃果断祸水东引。 林疏停下了去扒拉盘子的手:“医生有交代过吗?” 龙奇邃委屈:“没有啊,医生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但他说这是常识。” 然而林疏自认为最缺的就是常识,别人一拿“这是常识”堵他,林疏十有八九会相信,眼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说不记得医嘱里有过这一条,但还是了然地连连点头,去夹新的菜。 “多吃点。”季刑霄帮他夹了一筷子。 上眼药失败了,龙奇邃气得脸比大白菜还翠绿。 林疏对餐桌上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就算察觉了也不关心。他咀嚼着水灵灵的娃娃菜,宣布道:“吃完这顿饭,我回一趟跟沈缚一块儿住的那套房子。” 季刑霄还想劝他:“不再等等吗?凭你现在掌握的信息,他完全可以编出更多的谎话来蒙骗你。” 林疏淡淡道:“见招拆招吧。”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没人接他的话。 龙奇邃不试图改变他的想法:“那……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他很不情愿地加上了“们”字。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ì????μ?ω?ε?n?2?〇????????c?????则?为?屾?寨?站?点 “就算比如送你到家门口,或者你们谈判的时候,我再多叫几个人在后面站着当保镖,感觉很有必要。”龙奇邃说道。 林疏嘴角抽搐:“……暂时还没有。” 季刑霄闻言诧异地看了龙奇邃一眼,开始在心理重新评估那个有钱哥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林疏对龙奇邃的惊人之语早已习以为常:“保镖就免了,你送我一程吧,省得再找司机了。” 不想给额外的反应时间,林疏特地没有提前告诉沈缚就直接到了他失忆时醒来的房间。 简短些称呼,就是他跟沈缚的婚房。再短点,是他跟沈缚的家。 这套楼盘地理位置极佳,处在商圈中心,靠近交通枢纽,徒步就能抵达A市的江边。跟龙奇邃报出地名时,林疏才感到一丝熟悉——这正是当年他被强逼着挑选的房子,是沈家投资开发的房地产,如今早已建成,成了本市乃至全国有名的高档小区之一。 要不是他突如其来的失忆,沈缚如今的生活还真是如愿以偿了。 林疏反复品味着这四个字。 如愿以偿。 龙奇邃的车没有经过登记,就算是豪车,在小区门口也是意料之中的被卡了下来。林疏在后座降下车窗,正欲走过来询问的保安立刻原地掉头折返,道闸杆缓缓升起放行。龙奇邃握紧方向盘,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我陪你进去?” 林疏让他问烦了:“你俩见面做什么?自由搏击?” 龙奇邃一下子不说话了。 先斩后奏,林疏人脸识别进门,堂而皇之地往沙发上一坐,在茶几上垫了一个沙发垫,把那条伤腿搭在上面,才慢悠悠地打开手机给沈缚发消息,言简意赅: 木木:回家来见我,等着你。 偌大的独栋别墅居然空无一人,电闸说不定都是关着的,全靠窗外尚且明亮的自然光透过玻璃映射进来。目光所及的各处都干净规整,丝毫没有生活痕迹,要不是餐桌上放着喝了半盏的茶底,林疏简直要怀疑,在他彻底搬走之后沈缚还有没有踏足过这栋房子。 发完消息,林疏把手机丢到一边,陷在柔软无骨的靠背中难以自拔。一楼客厅的占地面积极大,从窗户投过来的那点光还要经过紫色纱帘的过滤,等到了林疏盘踞着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很快便随着时间推移,天光将尽而越来越暗沉。 远处沉闷的滚雷声由远及近,阴沉的乌云裹挟着厚重的雨水来势汹汹,极快地遮蔽了整座A市,细密的雨点没有任何缓冲撒下,敲击在窗口,发出接二连三的撞击声。 室内彻底黯然下去,却到不了彻底黑暗的地步。 林疏偏过头,茫然地看向屋外,他对说来就来的雨水只有两个想法,一是下雨有可能会堵车,堵车的话他还要等很久,二就是,这样的环境很适合睡觉。 林疏歪着头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拗过雨声逼人睡意的魔咒,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他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