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举起手,给吴晓六看自己的掌心,“已经结痂了。”
江泞微笑道:“而且拎东西是用手指,我手指没有受伤。”
吴晓六点点头,“好吧,如果需要帮忙,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不敢再坚持,怕引起江泞的怀疑,把事情办砸。
晚饭过后,吴晓六待了半个小时,见江泞把医生开的药吃了,才起身说离开。
之后,江泞简单洗漱一下,便困得不行。
跟隋烨认识以来,大多数时候,江泞都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下。
恐惧与不安将他占据,失眠厌食,情绪不佳都是常态,很少会像这几日一样能吃能睡。
“是因为离开隋烨,还是因为医生开的药?”
窗帘拉着,卧室内开着灯的,江泞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他还没想明白答案,困意袭来,很快便合上眼睡着。
晨雾散去,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江泞在闹钟响起前便醒了,回学校的时间还早,江泞煮了两个昨天剩下的鸡蛋当早餐。
带去学校的东西,除了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挺大的收纳袋。
拎得走,就是不轻巧。
江泞家楼层不算低,为了不碰到掌心的伤口,只能像蜗牛般,一点点往下搬。
他刚走几步台阶,就有人从楼上下来,招呼道:“搬这么多东西呢?”
江泞停下喘气,闻声抬头,是位长相憨厚的中年beta,江泞见过他,好像是负责他们这一片的物业。
见过面,对方还是个beta。
这让江泞放松警惕,并轻轻应了声。
“正好我也要下楼,帮你拿点吧。”对方说完,就伸手拿过江泞较重的行李箱。
江泞愣了一下,忙说:“不用!这太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
“没事儿。”对方躲开江泞伸来的手,笑着说:“举手之劳嘛。”
他动作急切,拎着江泞的行李箱飞快下楼,江泞只能背着书包,拿着收纳袋跟在他后面。
本以为对方帮自己拎下楼,就是仁至义尽,却不想对方又道:“我正好要出去,帮人帮到底,给你拿小区门口吧。”
江泞脸皮薄,摆手道:“真的很谢谢您,我能自己拿,其实也没有很......”
中年beta并不听他说什么,而是朝着另一栋做检查的同事招手,“小李,过来搭把手。”
“领导,您这是?”
他指了指江泞手上的收纳袋,“帮我一起给小同学拿出去。”
叫小李的工作人员还拿着登记册,一头雾水,没反应过来,对方又道:“没瞧见人手受伤了吗?!”
“啊?哦!”
他们几乎是从江泞手中,把行李给抢走。
江泞很局促,声音弱弱道:“真不用,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两人没将他的话当回事。
把江泞送到小区门口还嫌不够,“你要去哪儿啊?要不我开车送你。”
江泞:“......?!”
他生硬道:“已经很麻烦了!我,我自己打车就好!”
像怕对方反悔,江泞已经伸手朝街边路过的出租车招手了。
“那行吧。”对方又以江泞手受伤为由,为他把行李放好,并热情对着江泞道:“之后回来休假,要是遇见困难,记得第一时间找我。”
他说完,又留了号码给江泞。
江泞:“......”
外婆去世后,因为一些手续与户籍的问题,江泞有跟物业的工作人员打过交道。
那时江泞还没成年,又是第一次处理这些事,很多地方都不懂,工作人员耐心也很差,把江泞当皮球,踢来踢去。
今天突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