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伦敦还是老样子,但是手持电话了,电脑了,千禧年……人们现在有那么多新鲜事可做,更多移民,更多酷儿,更激进也更包容。 去年年底,斯克内尔像往年一样,一个人度过了四十岁的最后一天,倒不是说他很孤单,就一个中年单身汉来说,他的生活还不值得让人怜悯,他有喜欢的工作,那么一点社会地位,许多朋友,关系还算过得去的家人。 但他的确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孤独,虽然他自己不太想把这缘由归结为——缺少爱情。 生活在伦敦这样现代的大都市里,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罢了。 五月,伦敦的天气开始变热,雨仍然下个不停。 “agical,life is a ball……vogue,vogue” 斯克内尔坐在吧台前,轻哼着音乐,身体小幅度顺着节奏摇摆。 有男人过来问他是否要喝上一杯,都被他礼貌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喝酒。”斯克内尔又一次举起手中的笔记本对来人示意。 “我也没想请你。”弗莱迪一下子把两杯酒都喝光,这让斯克内尔轻轻皱了下眉。 “我们上次说到哪里了。”来人撑着身子看着斯克内尔,他三十多岁,形容消瘦,脸上擦了些粉,一种虚假的好气色浮在的他脸上。 他的病比刚认识时严重多了,斯克内尔心里想。 “我不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开始。” “哦,当然。” “还是去老地方。” “去我家吧,我得喝点醒酒药,不然谁知道你会写下什么胡言乱语来抹黑我们。” “我猜你没忘了我也是同性恋的一员。” 弗莱迪哼了一声表示不认同,斯克内尔耸耸肩,他早就习惯了这人的态度,收拾了纸笔跟在男人的身后。 他和弗莱迪沃尔什是在志愿者中心认识的,他在年初正好有一段空闲时间,便去了那里为患病的人做些能做的事,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沃尔什,一位十多年前就开始发声的活动家。 在得知他的身份后,沃尔什找上门说他想做一本书,由他自己来讲述,关于过去十几年间发生过的事,而斯克内尔负责记录和书写。 斯克内尔一开始拒绝了他的提议,先不说他是否有那种影响力,他现在还是个半藏在柜子里的人,一旦写出这本书,他目前还算满意的生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沃尔什坚持有些事由斯克内尔这样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来记录最好不过了。 总之。斯克内尔最后还是答应了沃尔什。 弗莱迪家在老街附近,离斯克内尔很久之前住过的街区不远,但现在斯克内尔觉得自己和这里的年轻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你要喝什么。”弗莱迪一进门就打开冰箱。 “我的啤酒又被麦克扔了,只有饮料。” “可乐就挺好。”斯克内尔当然没在期待一杯热茶。 他把扔过来的汽水炸弹放在一边,在弗莱迪去找醒酒药的时候打量这个屋子。 欣赏完那些裸体艺术拼贴后,他很快被一面挂满照片的墙壁吸引。 这面墙上的相片各异,上面是不同男人的单人照或合照,彩色或黑白,看起来年代跨度很大,没有规则地挂在墙上。 “我原先还想摆得艺术些,但人一多,后来的就只能挤在一起。” 弗莱迪来到他的身后,指着两个紧挨着的相片。 “彼得和里昂,他们互相仇视,结果死在一块了,我不得不在一天内准备两场葬礼。” 斯克内尔看着相片里两个年轻的面庞,再转向临近的照片一一看过去,最后注意力被立在柜子上的相框吸引,弗莱迪单独在这幅相片旁放了一些摆件。 “利普玆,我的爱人。” 弗莱迪把歪倒的摆件扶正,然后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斯克内尔把录音笔放在一旁,轻轻嗓子:“好。那么,弗莱迪沃尔什,这是我们的第四次谈话……关于你提起的“午夜皇后”,能更详细地讲述一下吗?” “我们的容身地,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他的。”弗莱迪的眼神越过斯克内尔落在那副立着的特殊相片上,流露出怀念。 “杰夫利普兹,我的爱人,他在1989年去世……” 斯克内尔和弗莱迪约好了下周末的时间,还是在后者家里,到时他会给记录者展示一些纸质文件。 回到伊斯灵顿的家后,斯克内尔给自己煮了一壶热柠檬红茶,这还是他年轻时从一个美食家那里学来的,可惜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他改良后的口味。 与以往无聊的夜晚不同,他现在手里有一箱旧录像带亟待观看。在弗莱迪家时他看了几卷,但讲述者的话太多没法好好记录,他只能回家后录音,然后继续看剩下的。 “你可不要对着这些年轻面庞做些什么。”弗莱迪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斯克内尔当时在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