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雪峰和师尊特别相配,特别出尘飘渺!” 前世,每次看着大雪落入诸承渊的墨发大氅,观渊剑尊眉眼平静如渊,祈怀月都有种说不出的安宁感觉。 诸承渊听着祈怀月孩子气般的真诚夸赞,墨色的眼眸倒映着少年赤诚的笑容,泛起些微波澜。 他的小徒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就是一个还没长大,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刚刚在他的观渊峰前,差点死在恶人手下。 诸承渊的眸底覆上一层冷霜,却在触及祈怀月时,有近于消融的温和。 “好。观渊峰的雪,永远也不会停。” 如同是为天地定下法则一般,道玄殿内温暖如春的节气没有半点降低,殿外却下起了沉沉阴压的鹅毛大雪。 几点雪花似乎顺着暖风吹进道玄殿中,祈怀月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几点雪花。 是暖的。 有着前世的见识,虽然祈怀月现在还没有修炼出灵气,他却很快想到了背后的原因。 只有在每一颗雪花上都覆上同等的灵力,才能让雪花不会因为热度消融,又如寻常雪花一样飘洒落下。 ……可,这,这也未免太过大手笔了吧? 即使对于元婴大能,这也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奢侈消耗。 离开了前世更为奢侈,也更大手笔的云月秘境,祈怀月曾认真反思过。 也许他不应该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师尊的好意和馈赠,这一桩桩他无法同等回馈的好意,也许最后会成为牵扯着师尊,让他不能飞升的巨大因果。 可在诸承渊沉默却耐心的注视中,祈怀月有一瞬间,似乎微弱地触及到了师尊冷面下的真实情绪。 师尊,只是希望他能开心。 只要他开心了,师尊就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谢谢您,观渊尊者。我,很喜欢……” 手里的雪被灵力包裹着,暖融融的,毫无融化的痕迹。 祈怀月也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这雪花一般,变得沉甸甸的。 祈怀月低下头,试图将话题引回到正事上。 “不知观渊峰山脚的那几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呢?不如我去让处刑司的人过来吧……” 道玄殿内刹那间仿佛沉寒如冰,只因诸承渊注视着他,墨黑的眼眸不辨喜怒。 “为何又唤我为尊者?你还是——不愿拜入我门下?” 祈怀月硬着头皮说道,“不是不愿,只是——这实在不合门规……” 在他面前,诸承渊第一次露出如此咄咄逼人,不愿轻易放过祈怀月的神态。 “何条门规,规定了我不能收你为弟子?” 祈怀月不敢对上师尊的眼睛,他害怕自己在诸承渊的注视下动摇。 少年无意识地用指尖掐着自己的掌心。 “我,我什么修为都没有,至少要内门弟子,才能,才配得上成为您的弟子……” 诸承渊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近得一步之遥的位置。 剑尊冰冷的指尖不由他抗拒地握住他的手腕,逼迫他露出被指甲掐得红痕深刻的掌心。 诸承渊看着他,声音冷沉平淡。 “你本就很好,若是不愿成为我弟子,也无需说这些自贬之辞,更不得强逼自己。” 在师尊冰冷而郑重的注视中,祈怀月刹那间真的有种无地自容,想要抱住师尊,喊出他愿意拜师的冲动。 这世间,也就只有师尊会如此坚定地认为,一个凡人配得上成为修真界第一人的真传弟子吧。 “……师尊,”祈怀月小声地喊了一声,水光淋漓的眼眸像极了被大雨淋湿的可怜狸猫幼崽。 然而他可怜巴巴地说。 “……我不能拜您为师。” 仅仅是祈怀月间隔短暂的两句话,诸承渊就感觉到了一言天府,一言幽冥的落差之感。 “可是有人逼迫你?” 诸承渊能看出,祈怀月对他的亲近信任,不是作假。 若不是少年如此坚持地不肯拜他为师,在祈怀月灵动依赖的呼唤声中,他总有种仿佛与祈怀月已经是相处无数个春秋的师徒的亲近熟悉感。 诸承渊开始怀疑,或许是祈怀月的那位“前师尊”,给少年下了某种神念禁制。 为了不让祈怀月拜他人为师。 想到这里,没等祈怀月回答,诸承渊的手就搭在少年纤细苍白的手腕上,灵力细致地扫过了少年身体的每一处。 祈怀月乖乖摇头,“没有。” 确实没有任何异样。 诸承渊第一次有了对一件事无能为力,甚至无处下手的挫败感。 然而观渊剑尊,从不懂得放弃为何物。 诸承渊深深地看着眼前自己认定的小徒弟。 “好。你若何时改变了主意,可再来观渊峰寻我。”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ū?w?€?n????〇???????.???ō???则?为?山?寨?站?点 第17章 在师尊温和如一的目光里,祈怀月内疚得简直想把自己埋起来。 他何德何能,两世都得到修真界第一人如此毫不动摇的偏爱呢? 祈怀月的理智动摇了一瞬,只能靠着想象诸承渊残魂消散时的景象,才能克制自己从头脑发热中,冷静下来。 “尊者,山脚下那些人……” 然而诸承渊再度截断了他的话语。 观渊剑尊声音冷淡,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即使你没有拜入我门下,之后我也会是你的见习之师。怀月,只有你我二人共处的时候,你也不愿唤我师尊吗?” 在观渊剑尊墨眸深深的注视中,祈怀月的决心忍不住又退让了一小步。 不拜入师尊门下,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见习之师与杂役弟子的关系,那他也不算和师尊沾染太多因果吧。 “……师尊。” 少年人小声叫了一声,乌黑眼眸里浮现出的柔软畏怯水光,让诸承渊有些不忍心逼迫下去。 ……罢了,今日已经开口唤他师尊,或许再过几日,祈怀月就会改变主意,想要拜入他门下了。 他寿元漫长,有着无垠岁月,总能等到祈怀月回心转意的时候。 观渊剑尊点头,或许是因为少年喊出的那声师尊,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可在对山脚那群弟子的处置上,诸承渊没有半点退让。 “弟子挑衅同宗长老,按宗门罪律,理当处死,无需处刑司审问,我自可处置。” 祈怀月一下就慌了。 “师尊,不行!” 诸承渊看着神情慌急的少年人,隐约间觉得此事或许能探出祈怀月不愿拜师的原因。 “为何不可?” “……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脏了您的剑……” “剑本是杀人利器,”诸承渊淡淡说道,“我的观渊剑,从来只斩罪大恶极之人。” “可是,可是您不能为了我,去杀人……” 祈怀月不知自己该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