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长着出众的面容,只是站在雨中太久,白皙的脸上都是病态的惨白色。
江知晓并不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么一个人的,几乎全校的人都看见了这个人的存在,但是老师半个月前就通知过他们:不许去管外面站着的人,她的身世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优秀,这么做只是人家的家事。
家事,所以没人能上前管。
更是因为这是裴家的家事,谁都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女孩在楼下站了多久,江知晓就看了多久,她注意到女孩一开始听见雷声会立马捂住耳朵,蹲下颤抖的身子,将脸都埋进去,直到雷声渐渐小时,她才会小心翼翼地打开手臂,只是也许下一秒雷声就又会袭来,女孩就循环着这一套动作,周而复始。
渐渐地,女孩不再需要去蹲下身子,只是捂住耳朵就会让自己好受一点,有时会累晕过去,下一秒就会有一众保安,把她抬到救护车上。
所以那时候江知晓的愿望是——希望明天是晴天。
可是,江知晓是个倒霉的人,盼什么没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雨下得越来越大,雷声更是要把整个教学楼震碎。
隔了两天,又出现了女孩在雨中捂耳朵的身影。
班长道:“大家别管了,裴家就是这样的教育,裴大小姐从小就怕雷声,所以这是裴父在锻炼她。”
学生甲:“你怎么知道?”
班长:“我爸爸是她家管家。”
学生乙:“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也太残忍了吧 。”
学生丙:“就是啊,这雷声这么大,我在屋子里都害怕。”
学生甲:“人家一出生下来就啥都有,咱们还是可怜自己吧。”
众人不再讨论,江知晓低头做着题,心始终静不下来。
当天晚上和江映一起回家时,没敢去看女孩的脸。
江映拍了拍她的肩:“想什么呢?”
江知晓笑道:“没。”
穿过长长狭窄的通道,破旧的居民楼呈现在眼前,每到这儿时,江映都会跟她说:“哥以后赚大钱,把你和妈都接进去。”
江知晓每次也都笑着回应:“好。”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胡蓉忙活着把饭菜端上了桌。
三年前,江川因为房屋坍塌意外去世,家里就只剩下胡蓉靠着给的赔款养着两个孩子长大,值得慰藉的是,两个孩子学习成绩都很好,尤其是江知晓,是满中理科年级第一。
“一会儿吃完饭,你让小知教着你点题,争取进年级前五。”
江映笑着看向江知晓道:“好啊。”
晚上,江知晓和江映一起做题,江知晓坐在江映身边,笔在江映的草稿本上不断列式,江映突然抓住她的手对她说:“小知,我们在一起吧。”
江知晓赶紧缩回了手。
江映:“小知,你不要怕,你也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无依无靠,以后和我在一起,我照顾你一辈子。”
江知晓并不是江川和胡蓉的亲生女儿,江知晓的父母在她还上一年级时,因为一场车祸当场去世,年幼的她当时还不理解什么叫作死亡,她只知道父母没有再回过家。
也是那时,江川把她接到自己家,又把她的姓改成了江姓。
江川对她视如己出,有时胡蓉在旁边都看不下去,还会提点江川,别忘了谁才是自己家亲生的,可是江知晓知道江川给她的爱里多是可怜和怜悯。
那天,江知晓并没有答应江映的告白,但她也没有阻止江映有时会越界的举动。
江知晓长得好,学习好,许多男生都暗暗地追着她,也引来了校外很多人士的关注。
江知晓放学照常等着江映,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看见人来。
同学渐渐路过,一位学生停了下来道:“你是等江映吧,他上课睡觉现在在办公室写检讨呢,你先回去和阿姨说一声。”
江知晓:“谢谢。”
江知晓走回家需要二十分钟,她的步伐也逐渐加快,因为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就快要转弯进到长长的通道时,三个戴着文身,手上叼着烟的人,将电动车按到底,直接拦在她的面前。
“去哪啊,小妹妹,哥哥们送你。”
几个男人粗鲁地笑着,两颗参差不齐的大板牙上面还带着黄渍。
江知晓:“不用了,我自己走。”
江知晓想要逃跑,可是能出去的地方都被堵住。
“大哥,你说这小妞一看就是处吧。”
“这么清纯,肯定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小子,让一边去。”
“大哥先来。”
男人说完就开始脱自己的下半身,露出黑粗的武器,江知晓被吓在原地,胃里搅得难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