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令窈抿了抿唇,把手伸了过去,下一瞬,就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
那艘小船外表看着平平无奇,但船舱里却别有洞天,软榻小几,茶壶糕点,一应俱全。
施令窈在刚开始上船后的紧张中缓解过来,兴致勃勃地开始探索小小的船舱。
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能够办到的。
“你什么时候让人准备的?”施令窈轻轻挑眉,“你怎么肯定我会答应和你一起来夜游荷塘?”
谢纵微拎起小泥炉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给你采的那几捧荷花。”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里流淌出的笑意温柔到施令窈有些受不了。
“自作多情。”
听得她小声在骂自己,谢纵微不以为意:“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摆在你最常待的屋子里?荷风弄这个名字,又是从哪里来的灵感?”
施令窈一时语塞,没想到他的注意力那么敏锐,翻窗进来,倒还坦然得很,把她屋子里的东西都看遍了!
“怎么不说话?”
她垂着眼,暗自懊恼,却没有注意到那阵比荷上甘露还要甘冽的气息已经将她笼罩。
下巴被人轻轻捏住。
谢纵微的视线顺势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在想怎么骗我?还是你又要骂我自作多情?”
施令窈哼了哼,柔软的唇才张开细细的缝,就被他乘虚而入,吻得极深。
小船在荷塘里慢悠悠地晃荡、前进。
夜色寂静,水浪拍打着船身的声音便分外明显,动静有些大,恰好盖住了那一阵暧昧又黏稠的水渍声。
他的攻势并不如何激烈复杂,但施令窈莫名感觉到一股疯涨的潮涌向她,将她的力气尽数剥离,整个人像是一团柔软的云,只能任由他捧住脸,攫去气息。
骨节修长的手捧住她的脸,力道很温柔,和他的吻一起,让施令窈忍不住闭紧了眼。
被人珍爱着的感觉让人有些醺醺然。
想要继续。
她闭紧的眼睫微颤,垂下的手慢慢地,有些笨拙地环住他的脖颈。
感觉到她的投入与暗示,谢纵微动作一顿。
“不许睁开眼。”施令窈眼眸紧紧闭着,她借机平复了一下过于激动的心跳,凶巴巴地警告他,“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睁开眼睛,我就——”
谢纵微那双幽深眼瞳里映出妻子闭着眼,满面潮红,还要强撑气势对他放狠话的样子。
羞得来眼睛都不敢睁开。
他低下头,覆上那张被吻得愈发饱满嫣红的唇。
吻得更深,更重。
很快,施令窈就没心思纠结自己还没放完的狠话了,更没有心思睁开眼抽查他有没有违背她刚刚的命令。
自然也不知道,她粉面晕红,沉醉其中的模样,都被谢纵微尽收眼底。
不知吻了多久,水浪撞上船板的声音时断时续,施令窈软哒哒地靠在谢纵微怀里,双眼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阳奉阴违的谢纵微心中一点儿愧疚也无,看着妻子这副明显爽到了的样子,他心中颇有成就感,又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动作细心妥帖,指腹轻轻刮走不慎从唇边流下的水痕,惹得施令窈瞪了他一眼。
“还想要?”
语气揶揄,不知是在问喝水,还是在问刚刚那个让两人都在默默回味的吻。
施令窈一骨碌坐了起来:“你不是要带我夜赏荷花吗?我怎么感觉被你这个老王八蛋骗了?”
万顷荷塘间,只有载着她们二人的一艘小船慢慢漂着,这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面对妻子口中对他时常变换的称呼,谢纵微均接受良好,他长臂一伸,仍被余韵震得浑身无力的人又被他搂进了怀里。
谢纵微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柄长杆,把挡在船舱与甲板中间的帘子别开,月晖和荷香一起淌入船舱,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一举两得,阿窈不喜欢吗?”
听着他风轻云淡又隐含得意的话,施令窈很想拧他两下,但身上实在没力气,又或者是因为,背后的怀抱太过让人安心,她懒洋洋地靠着他,没有反驳。
她看向外面被清冷月晖笼罩下的红蕖碧荷,轻声道:“很漂亮。”
语气里隐隐还有些别扭,但她还是说了。
谢纵微的心被她搅得愈发软,低着头,亲在她乌蓬蓬的发上,冰凉的珠玉蹭在他面颊,他也不在意。
“我可不可以视作这是对我的鼓励?”说着,他的吻又落在其他地方,施令窈嫌痒,躲开来,却又被他捉回去,继续细细密密地吻。
施令窈冷哼一声:“你这样,我感觉我前后嫁的是两个人。”
一个清冷似玉,一个热情似火。
“从前怎么没见你憋死。”
被妻子嘲讽的谢纵微瓷白脸庞上透出些红,他啄了啄她发红的耳朵尖尖,哑声道:“没憋坏,你试试?”
谁要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