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舒服,不过在娘家有爹娘有兄嫂照顾,多舒服。”陶椿抿一口汤,她笑着说:“没想到我哥还去接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差点哭了,是个好兄长。”
冬仙笑,“这话让你哥听见了,以后只要知道你回来,他能次次去接你。”
“我就是这个意思。”陶椿冲她眨眼,“大嫂,你可把话带到。”
“行行行。”冬仙大乐。
邬常安在门外探头,“大嫂,三妹。来,三妹接一下,这是你二姐带回来的东西。”
东西给了,邬常安又走了。
陶椿从陶桃手里接过陶罐递给冬仙,说:“这是番薯淀粉,炒肉片的时候撒点这个抓一抓,炒出来的肉嫩的很。”
冬仙揭开盖子看一眼,这不跟面粉一样嘛,她把罐子放食柜里。
屋外,陶青松牵着两头大青牛送去他们陵里养牛的地方,他家没有牛棚,秋天的时候,牛还能拴在树下,这冰天雪地,牛在外面冻一夜,明天就能吃炖牛肉了。
陶青柏兄弟俩回去换鞋,陶父交代他们把家儿老小都喊来吃鹿肉。
陶母端盆开水过来,邬常安把麂鹿塞盆里烫一烫,皮下的血和脂肪化冻,皮就好剥了,沿着脖子划一圈,再沿着肚腹划一道,三两下就把皮拽下来了。
“冬天的鹿毛深,皮子好。”陶母说。
“是的,我打算用这个皮和黄貂皮给陶椿做双冬靴。”邬常安从麂鹿的脐下掏出冻硬实的香囊,继续说:“她从山外带上来的两双冬靴都是短的,院子里的雪要是不铲,她连门都出不了。”
陶母打量一下女婿,她旁敲侧击问:“我一到冬天脚就是冰的,你爹要是不在家,我睡到天亮脚都还是冷的,捂不热,也不晓得二丫头有没有遗传我这个毛病。”
邬常安回忆一下,说:“没有,她的脚是暖和的。”
陶母笑了,唯一一件操心的事也没了。
陶桃跑出来,问:“爹,啥时候能开饭啊?”
“你哥他们回来了就开饭。”陶父说,“姑爷,我们待会儿先吃饭,吃了饭再炖鹿肉,冬天夜长,我们夜里多补一顿饭。”
“行。”邬常安把鹿的内脏都掏出来了,他把麂鹿递过去,“爹,你把肉拎屋
里剁成块儿,等我们吃完晚饭,肉也解冻了。”
灶房里,陶椿缓过劲了,见陶父拎着鹿肉进来,她起身说:“我来吧,我在山外看我姨母做过鹿肉。大嫂,三妹,你们吃过鹿肉吗?”
陶桃摇头。
“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冬仙说,“味道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鹿肉好吃。”
“今晚一鹿三吃,有笋干吗?”陶椿问,“冬天没鲜笋,只能用干笋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