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看笑了,纷纷下筷子捞粉条,捞出长的也使劲抬起胳膊,捞出短的还要失望一叹。
“这个怪哏。”冬仙的爹说,他性子急,嚼了两三下看嚼不烂,他咕噜一下就咽进去了,抹抹嘴说:“这个嚼不烂,进肚顶饱。”
“老伯有眼光,我们这个粉条不仅耐饿还耐煮,像煮面条,饭好了出去解个手,回来面条就煮耙了,不劲道,吃着没滋味。”陶椿用筷子指一下汤罐子,说:“这罐粉条要是吃不完,就这样跟汤装一起,搁到明天早上再煮热,还是这个样子,不耙不烂不黏,根根分明。”
“可真?”陶小婶问。
“再真不过了,我在自家人面前不敢说假话。”陶椿说,“而且粉条在汤里泡一夜更入味更好吃。 ”
“那我们吃的这个是不是煮的时间短了?我觉得不入味。”蝶嫂子说。
陶椿拿勺子舀半勺汤凑到油盏旁边,说:“粉条哏啾,不入味是因为做的扎实,汤进不去,里面的粉也出不来,你看这汤还是原色。这要是下一把面条,舀起来的汤成面汤了,我这勺还是肉汤。”
“它就是这点好,你不管炖什么汤,跟粉条一起炖,粉条吃了,汤还是原汤。”邬常安接话,“我吃粉条喜欢连汤带水一起吃,就是半碗粉条半碗汤,一吸溜嘴里半口汤。”
陶椿把勺里的汤倒到他碗里,继续说:“不仅能做汤,还能炒,过水煮熟捞出来沥干水,跟鸡蛋、酸笋、韭菜都能一起炒,做快手饭方便。”
“我看我姐夫卸下车的时候是干的?要用水泡?”陶青竹问,“那是不是也能搁很长时间?我要是巡山的时候带一撮,晚上煮一罐能吃两顿。”
陶椿点头,“煮个粉条汤,鸡蛋、菇子、馒头、饼子都能往里面加。”
“椿妹子,你这是往娘家送礼还是怎么着?你看能不能分我们几斤?我拿肉跟你换。”春仙问。
陶椿笑,“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要是给娘家送礼,我就不费这么多口舌了,是我们陵里拿出来卖的,跟陶器一样,要拿粮换,米面番薯都行。”
“咋换?这一斤够吃几顿?我换几斤。”春仙说。
陶椿给邬常安使个眼色,他立即放下碗出门,不一会儿提一大捆粉条和一个木杆秤过来。
“这一捆是五斤,我们在家称好了。”邬常安挂上秤砣拨到刻度“五”的位置,再用铁钩勾起粉条捆,秤杆稳稳的横在那里。
粉条晒干了支棱着,五斤捆在一起从视觉上看可不少,有石碾子那么粗,比男人的胳膊还长。
“一斤粉条泡软了再称有四斤,做汤的时候再加点豆芽、鸡蛋、酸笋、萝卜叶、韭菜……四个大人带一个小孩,从早到晚顿顿吃才能吃完。”陶椿说,“我们陵里定价是十斤番薯换一斤干粉条,换成米面是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