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陶椿抹一把嘴巴,她咂咂嘴,唇上有点酥麻。
“二丫头,你看着你侄女,我跟你嫂子还有桃丫头去抓鸡逮鹅。”陶母抱孩子出来,“你在哪个屋?”
“这儿。”陶椿出门,看见邬常安他们已经走远了。
“我在灶房烧火,灶房里暖和,我能不能把春涧的大棉袄脱了?抱她在灶前烤火。”陶椿仔细地问。
陶母思考一下,说:“那你把灶门关上,别让冷风进去了。”
陶椿忙应好,她接过大侄女,这胖丫头动都动不了,她看着都难受。
冬仙把锅碗都洗了,她正在往锅里倒雪,见春涧眯缝着眼,她交代说:“二妹,你逗着春涧,别让她睡觉,她刚吃饱,睡了要积食。”
陶椿记下,她坐在灶前的椅子上给孩子脱下大厚棉袄,厚袄一脱,孩子顿时精神了。
“娘——”春涧像鸟拍翅膀一样挥着胳膊。
“哎,你跟姑母玩,娘去逮咕咕叫。”冬仙盖上锅盖,脚一抬出门了,跟着关上木门。
“你会说话啊?”陶椿问,“我问问你,春涧是谁?”
小丫头眯眼笑。
“春仙是谁?是不是你舅舅?”
春涧扭头往门口看,见门关着,她指着手要出去。
“不能出去,你要是在我手里冻病了,我可没脸再回来。”陶椿从灶里抽一根带火的木棍,她抡着棍绕圈,棍上的火没了,她再换根带火的棍。
玩个火把小丫头迷得哇哇叫。
锅里的水冒烟了,屋外传来鸡的大叫声,还有鹅的嘎嘎声。散养的鹅凶的很,不怕人,跟人对打,陶桃被鹅翅膀扇起的碎雪迷了眼,她眯缝着眼拖着鹅脖子在雪地里走,脚下踢到树根她绊了一下,一跟头摔雪地里,鹅嘎了一声被她压死了。
陶母大笑,她接过鹅拿刀抹了脖子,趁着鹅刚死赶快放血。
冬仙追着两只鸡跑远了,还是鸡扎雪窝子里跑不了了,她才把鸡抓到手。
雪地里鸡飞鹅叫,地上的碎雪扑棱起来,迎着落下的雪花,白茫茫一片。
屋里,陶椿动作笨拙地给小孩把尿,孩子尿了又要喝水,给孩子喂了水,她又赶忙把带尿的草灰扫出去。进来见倚在椅子上的小丫头又眯缝了眼,她赶忙把孩子抱起来在灶房里打转。
春涧要睡觉,偏偏睡不成,她扯着嗓子嗷嗷哭,把陶椿闹出一脑门的汗,摸着孩子的背也有汗意,她顾不上灶上的水,剩下的柴往里一塞,她拿着大棉袄把孩子捂着,赶忙开门冲进雪地,把孩子抱回陶桃的屋里。
“行行行,你睡。”她把春涧塞被窝里,“不哭了祖宗,你吵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