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吃饭了。”石家儿媳妇受她男人的催促出来喊门。
“亲家母,大侄女,你们吃饭了吗?再在我家吃点。”石母说。
“你们去吃吧,我们吃了过来的,老二估计一夜没睡,天不亮就起来煮饭,早早就把饭做好了。”邬小婶说,她看向石慧,问:“吃了早饭跟我们回去?我跟你弟媳妇学了几个好菜,回去做给你吃。”
邬小婶晓得她这个亲家母,是个眼窝子浅爱哭的,这母女俩凑在一起说到伤心处能抱头痛哭,天天哭,就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石慧点头,“我待会儿去收拾东西。”
石家母女出去了,陶椿翘起腿晃了晃,她笑看着邬小婶,说:“幸不辱命,过来一趟把你儿媳妇接回去了。”
“回去了我置席谢你。”邬小婶说。
“置不置席都行,我还有个事想托小婶做,回去了我跟你细说。”陶椿神神秘秘道。
邬小婶猜不透,她瞥这个侄媳妇一眼,目光移向她的兜,“你跟老三也在用这个?”
“没有啊,我新婚,避哪门子的孕。”陶椿眼不眨地否认,“这是我从山外带回来的。”
邬小婶明显不信,但她是婶婆,不是陶椿的亲婆婆,这事不该她管,也管不了。
“你们年轻人个个主意大。”她摇头,“好在都年轻,耽搁几年也不耽误事,把生下来的都养活就极不错了。”
“你要是年轻的时候遇到这个东西,用不用?”陶椿问。
邬小婶思索了好一会儿,她点头,“孩子吃奶的时候要是再怀孕了,吃奶的那个养不好,肚子里的那个也弱得很,最后把大人也吸得跟吊着一口气的饿死鬼一样。”
“娘,我们走了。”二堂哥挎着个大包袱在门外喊。
邬小婶回神,她大步走出去,天上出太阳了,明晃晃的日光落在挂满冰棱的树冠上,四周的山白得晃眼,刺得人要掉眼泪。
“哎呀,晃到我眼睛了。”邬小婶抬手擦掉眼角混浊的眼泪,说:“亲家,你家的姑娘我接走了,得空多过去坐坐。”
石父石母这会儿一个劲交代自家姑娘多孝敬公婆,嘱咐她好好养身子,过去的事就别想了……
陶椿跟邬常安站在一旁,大概是每个孩子都是精心养大的,山里的爹娘都是疼爱儿女的。
二堂哥把包袱递给老三,他背起石慧,一步一步往回走。
“改天你我吵架,我也回娘家,想接我回来,你也背着我走回来。”陶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