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劲儿?今天要去深山,早上不能折腾,快起。”反正陶椿昨晚是尽兴了,这会儿完全没兴趣,她推开他,掀开被子一个跨步溜下床。
邬常安“哎”一声,他抱怨说:“你真不厚道。”
陶椿穿上棉袄套上棉裤,她俯身上去拉过他的手,他连着半个月雕刻石头,掌心和指腹在石头的打磨下糙得像一张外硬内软的砂纸,昨夜在她身上摩挲的时候,摸哪儿哪儿起火,又痒又酥麻。她握着他的手摩挲两下,凑他耳边说:“你自己解决,相信我,它会非常激动的。”
邬常安摊开手看一眼,他觑眼问:“你要不要看?”
“不看。”陶椿饿了,她要去做早饭。
陶椿烧热了一大锅水,邬常安才出来,手上还攥着昨晚换下来的床单,他拎盆舀热水,陶椿煮饭的时候,他把床单和二人换下来的脏衣裳都搓洗干净。
吃过早饭把牛喂了,陶椿和邬常安拿上弓箭背上火炉、砂锅和冻饺子出门了。
山上的积雪化得差不多了,年婶子昨天传信让巡逻队往山里走,去巡看深山的情况。今天要去的是断头峰,主要目的是远远巡看一下野猪岭,看野猪岭里还有没有野猪活动,顺带再给住在山谷里的老陶匠送一二百斤粮和肉过去。
陶椿和邬常安到演武场时,巡逻的人还没来齐,陶椿趁机去找陵长说话:“陵长,我做出了榨油的机子,需要从山里砍一棵二人合抱的树,木质要坚硬,砸捶不容易裂的。”
“榉树坚硬,用来做弓弩都行,你跟他们巡山的时候去主峰上转转,要是有合适的断木,你们直接搬回来。”陵长说。
陶椿摇头,“能在风雪天拦腰折断的树都是被虫蛀坏的,我不要。”
“那、那你巡逻的时候先看看,有看中的先跟我说,我过去看看。”陵长有点舍不得砍树。
“陶椿,我们该走了。”邬常安走过来喊。
陶椿应一声,她匆匆说一句:“我傍晚回来再来跟你们谈,陵长,我觉得我们该有个正经的作坊,就算不为榨油也该为下粉条盖间房子,总不能今年下粉条还在我家,搞得我们吃饭都吃不得劲。”
说罢,陶椿跑了。
一行二十四个人从主峰东边的山脚往南走,山里树木深,积雪比陵里的厚,山的背阴坡,雪深处还齐成年男人的大腿根。前路艰难,一行人拐道绕到山的向阳坡,向阳坡的雪化的快,山里已有汩汩流水声,山洼里的奇石也破雪而出,露出原本的青灰色。
“这儿也倒了棵树,连根拔起啊,还是棵槐树。”陈青云说。
“我们回来的时候抬下山,免得日后还要再跑一趟。”邬常安提议。
“抬下山咋分?”有人问。
“不如这样,我们巡逻期间遇见断木能搬的就搬下山,巡逻结束后再抽一两天,大伙儿聚一起把树劈了,到时候论斤称,大伙儿平分。”陶椿提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