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气别气,你不能再动气。”年婶子忙劝,“你可得活着,你要是死了,这陵里的事还真轮到一个连陵户都不是的老太太做主了。”
胡阿嬷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年婶子头也没回,她强硬地说:“你要是再使阴毒的计,我不会再叫你插手你不该管的事。”
胡阿嬷气得脸皮发抖,“你好大的口气。”
“我们尊敬你是因为你是长辈,你见识多,有谋算,也是老胡当陵长时你推了一把,所以我们愿意事事跟你商量。但你要做缺德事,就别怪我们不给你脸面,胡德成他还活着,他不会说但他能写,他但凡当一天陵长,都不能由着你胡作非为。”年婶子郑重地告诉她,“你信不信胡家的男人一旦上门纠缠陶椿,邬老三就能带着她遂了山陵使的意搬去帝陵?”
胡阿嬷盯着她,她嘲讽道:“早走晚走罢了,陶椿早晚会离开公主陵。她能对你们服气,也能对家全服气?还有邬老三,枉为男人,不中用的东西,他都硬不起来,不可能叫陶椿怀孕,陶椿醒过神不会跑?”
“你说啥?”年婶子觉得她胡说八道,“邬老三咋就不能人道了?他那身板会是不中用的?”
陵长不抖了,也不啊啊叫了,他歪着身听得认真。
“真的,之前他跟陶椿找我讨玉做玉势,陶椿也亲口跟我说她跟邬老三这辈子不会有孩子。”胡阿嬷坦然相告,她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目光在年芙蕖和胡德成身上打转,说:“我挺早就知道了,在我问家全对陶椿有没有意思之前。”
所以她没怀疑邬老三是不是装不能生,在那时,胡德成身子没问题,陶椿就是有想法也不会在这方面捣鬼。
“那也不行,邬老三就是不能人道,我们也不能抢他媳妇。再说了,陶椿又不是泥人,她是你说抢就能抢走的?她要是有二心早走了,还轮得到胡家人?”年婶子还是一口否决了。
陵长用力点头。
胡阿嬷挪开目光,提醒说:“给他擦擦。”
年婶子回头,她拿布巾擦干老头子的嘴角。
陵长在纸上写一个“走”字,又抬手指向他姑母。
“姑母,你回去吧,老胡还病着,他需要安静地养病。”年婶子赶人。
胡阿嬷没动,她抬眼说:“我有正经事。既然你们不同意把陶椿娶进胡家,那就由她当安庆公主陵下一个陵长,她跟邬老三没孩子,正好可以选一个胡家的孩子搁她身边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