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一口茶水哽在嗓子里,差点咽不下去,她爹娘都没这么肉麻过。
邬常安往外看一眼,他轻咳一声,提醒陶椿快说正事,他可不想真留在杜家吃晚饭。
“叔,这次可要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在这儿补一手,我明儿还要驮着粉条去帝陵赔不是,帝陵的人可没有我娘家人好说话。”陶椿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她指一下门口放的油罐子,说:“我们陵里榨出花生油了,味道不赖,比猪油适合炸油糕、煮汤和做凉拌菜。就是陵里攒的花生不多,只能送四十斤过来。本来是想着给帝陵和定远侯陵各送二十斤油赔礼的,眼下不用再去帝陵,就都留给我娘家人好了。还要劳烦叔给陵里的陵户各分个一斤尝尝味,余下的十斤就当我这个晚辈孝敬长辈,叔和婶子留下自己吃。”
“噢。”杜陵长脸上的笑落下来一点,他早闻到油香味了,还以为门外的两坛油都是给他的,没成想都送到他家来了,还差使他往外拿。
陶椿跟邬常安对视一眼,她起身说:“不早了,我们两口子就不叨扰叔和婶子了,想来我爹娘在家等急了,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拜访叔和婶子。”
“行,那你们路上慢点,今晚月色不好。”杜陵长心里有点不痛快,装出来的客气劲也没了,他绝口不提之前留饭的说辞,起身送人出门。
春仙在门外跟杜福海说话,见人出来,他开口说:“二位陵长,我把公主陵的八个陵户都安排妥当了。陶陵长,你们忒讲究,来我们这儿做客,还自己带粮食,怕我们招待不好啊?”
陶椿不知道这个事,闻言,她说:“这次不是上门做客,有机会来做客再由你们款待。”
杜陵长懒得听这没劲的话,他随口说:“春仙,你替我送一送陶陵长。对了,再交给你一个事,明儿分发粉条的时候,把陶陵长带来的花生油给每家每户分一斤。”
春仙应下,他跟着陶椿和邬常安一起离开。
三人走远,陶椿回头看一眼,没人跟过来,她打听问:“春仙哥,杜陵长挺重用你啊。”
“我能跑腿又能办事,还听他的话,他乐得差使我。”春仙说,“这点也不好,跑腿的事都交给我了,他不常出门,撞不伤也摔不死,我只能望着他的位置眼巴巴地发馋。”
能听出他话里玩笑的意思,陶椿也没当真,情况不同,杜陵长就算真的突然摔死了,下一任陵长也轮不到春仙来当。
“椿妹子,你榨出花生油打算跟山陵使报喜吗?要不你在家歇着,我替你走一趟?”春仙有意尝试从山陵使身上找机会,可惜一直没上门的机会,刚刚听杜陵长说花生油,他突然冒出个想法。
陶椿离家时是有这个想法,想着去了帝陵请帝陵的辜陵长领路引见一下,但前一刻改变主意不打算去帝陵了,带来的四十斤油还都留给了定远侯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