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星咽下嘴里的话,说:“我再领你去另外几个屋看看……灶房还留着,两间仓房收拾出来准备存放油缸,余下的两间卧房腾出来存放花生和油饼,柴房还用来装柴。”
转了一圈,陶椿去看大棚,大棚也修整过,去年大雪压塌了棚顶,李渠安排人换了新棚顶,里面还有烧火做饭的痕迹。
陶椿又上山一趟,炭窑外面散乱地摆着一地剥掉树皮的木头,这是晾晒的湿木。她见缝插针地落脚,靠近炭窑感知到一股热意,她伸手摸一下,炭窑还是热的。
“这一窑炭昨天早上才停火,火停了我们才回去。”杜星说。
“烧几窑炭了?”陶椿问。
“这是第三窑,陶坯入窑之前,还能再烧出两窑炭。”杜星推开存放木炭的土屋,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摆在门口的炭条。
陶椿走
进去摸两根炭条出来,炭窑陶窑的事她不懂,但她晓得炭的好赖,手上的这两根木炭黑得发亮,木纹清晰可见,两者相击,声音清亮。再摔断来看,里面没木芯,木头烧透了,的确是好炭。
陶椿捡起摔断的炭块儿,黄昏了,林子里光线转暗,她不敢再待下去,说:“下山吧。”
走到半路,还没走到山脚先遇到邬常安找来,天要黑了,他不放心陶椿独自跟旁人在山里。女人在力量上比男人弱,她虽当过女鬼,却偏偏是个没本事傍身的,真要是有人包藏祸心害她,她还真打不过。
“饭要好了,他们安排我来喊一声。”邬常安解释一句。
杜星走在前面,问:“晚饭做了啥好吃的?我晌午都没吃饭,要饿死了。”
“粉条汤,汤是鸡汤,还有肉片、鸡蛋、野葱、木耳、婆婆丁……咦!”邬常安看见花斑狗从山上下来。
陶椿惊喜地“哇”一声,“它长胖了。”
花斑狗认出救它狗命的恩人,它一改警惕,垂下耳朵迅速跑来,尾巴摇得可热情了,跟住在邬家时判若两狗。
“看得出来,有救命之恩的就是不一样,我们之前在这里伐木盖房,它见我们一次咬一次,喂饭都贿赂不了,看着是条养不熟的狗。”杜星抱怨。
邬常安伸手想摸一下狗头,花斑狗一扭身躲开,不肯让人碰。他“嘁”一声,收手说:“我还不稀罕摸你,我家的狗也来了。”
陶椿捶他一下,“它还不够可怜的,说它做什么。走了,回去吃饭。”
花斑狗颠颠送他们到谷口,刚靠近就被跟来的狗群撵走了,它跑回自己家门口,狗头朝西汪汪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