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说不出话,他呜呜大哭。年婶子下手更狠辣,他却没胆量诅咒了,像条软骨蛇一样匍匐在地上磕头求饶。
“我晓得错了,婶子您放我们一马,饶我们一命。”李三倒地奋力磕头,他大哭道:“婶子,我还是您看着长大的,饶我一命吧。”
“李渠。”陶椿喊一声,“你带人把这五个人拖下去,暂时关在油坊里,等开路队离开的时候,把人和信一起交给他们,等山陵使发落吧。”
李桂花嘴肿得说不出话,她涕泗横流着给陶椿磕头,年芙蕖人老心毒,求她没用,求陶椿还有点用。
“……要额混子……”她含含糊糊地喊,被李方青拖走了还一个劲回头看陶椿。
陶椿“唉”一声,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会儿是真可怜,可惜再可怜她也不能抬手放过他们,饶过他们一家,那就是一把刀悬在她脖子上。
李渠跟李山把李铁斧翻过来,这老禽兽还没死,哭得满脸的泪,就是眼睛睁不开,嘴巴也动不了。
“热闹看完了,散了吧。”陶椿发话,她趁机训话:“李铁斧一家就是教训,大伙儿可别学他们。在这大山里,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从小长在这几座大山里,死了也是埋在这一片,往大了说,大伙儿都是亲手足,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不得劲的地方说开,可别记恨在心里,什么把人弄死弄残,压根别有这个想法。你杀人父母,就小心你的儿女被人报复。”
其他人纷纷点头。
年婶子看向不远处的一群陌生面孔,根据陶椿的三言两语,她猜出他们的身份,不由叹气道:“丢人啊,家丑让外人看见了。”
有些人磨磨蹭蹭不肯走,似乎还想听什么小话,陶椿挥手赶人:“晌午了,还不去帮忙做饭。”
她走向年婶子,问:“真要把李铁斧家的几个小孩也罚为奴?我记得李三的媳妇才生了个小的,估计才满月。”
年婶子沉默一会儿,说:“留不得,揣着恨长大,以后又是一个李三,只是李三会把狠话挂嘴上,他儿子或许会闷不吭声地害人。”
“我就是觉得孩子可怜……”陶椿下不了狠心,她迟疑道:“罚为奴了,他们真要去修地宫?或是殉葬?”
“应该是去修地宫,康陵那边还有陵墓没修完,李大兄弟几个是壮劳力,去了是做苦力。”年婶子想了想,孩子去做苦力,估计半年不到就夭折了,她也有些不忍心,于是说:“我记得李桂花的三个儿媳妇都是外陵的,要不打发她们带着孩子回娘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