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妇人带着孩子们离开。
天上晚霞又起,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趁着天还没黑,陶椿带着邬常安又去胡阿嬷家一趟,尸身已装棺,她烧纸祭拜后打听清楚明天出门的时辰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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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杜月一早就赶来了,陶椿带上他和邬常安赶往胡阿嬷家。
太阳初露,棺材出门,漆黑发亮的棺材由胡阿嬷的八个侄孙抬着,这些丧事需要的东西都是胡阿嬷年轻时亲自替自己操办的,棺材是好木头打的,八人抬棺还有些吃力。
山下有赶来看热闹的陵户,他们缀在胡家人后面一直跟到陵殿殿前。
烧完最后一袋纸钱,棺椁抬进陵殿后面,殿后就是大山,山下就是地宫,而陵殿后面和大山之间有半里的空地,空地东西砌着围墙。
陶椿还没来过这里,她看陵殿值守的四人不知动了哪里的机关,轰隆一阵响,一块儿地皮下陷,待呛人的灰尘落下,空地上出现一个大坑。
“抬棺。”胡老唱喝一声。
棺椁靠近大坑,木杠一抽,尾端缠上绳索,其余的人纷纷上前帮忙,他们合力拖着绳子,把棺材吊送进大坑里。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不知谁脱力,棺头咚地一下砸了下去。
老陵长顿时黑了脸,想骂又开不了口。
“都给我注意点。”胡老轻飘飘地斥一声,说:“下去吧。”
陵殿值守的两人最先下去,抬棺的人次之,余下就是胡阿嬷的侄子侄媳,侄孙乃至往后的人就没资格下去了。
陶椿等棺椁抬走,她矮下身子跳下去,轮到杜月,他被陵殿值守的人拦住,他也没资格下去。
“他能下去吗?他是我们陵长的男人。”杜月指着邬常安问。
“他也不能。”
杜月嗤一声,他蹲下说:“弟妹,你也上来吧,咱不去了。”
陶椿不肯,她挥挥手跟着前面的人走了。
通道两边有油盏,石头雕的,位置比较高,可能是灯芯刚引燃,火苗还小,只能勉强照亮方寸之地,脚下的路还是黑漆漆的。
越往前走,通道越窄,抬棺人行走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陶椿闲晃时踩到一截东西,她踢一脚,呼啦啦一阵响,像是柴捆散架,木柴掉在地上四处滚动,但这个的声音比木柴滚动的声音清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