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干啥?”陶椿倚着门问。
邬常安回头,“你回来了啊?我在锯瓢,再在瓢上嵌个盖子,到时候一瓢舀十斤盐,免得一点点称重。”
“那等你把瓢做好,我就敲锣通知各家各户来领盐。”
“明天一早就去制陶的山谷里?”
陶椿犹豫地点头,她进屋蹲下,说:“我跟你讨个主意,崔录事和徐录事想拿我们做粉条的方子献给朝廷救济灾民,他们此举肯定能从中得到好处。但我不想让他们在我手上占到便宜,所以我打算把粉条方子交给山陵使,由他出面献给朝廷。你觉得我是直接拒绝崔录事和徐录事,还是先假意答应,再绕过他们把方子交给山陵使?把他们戏弄一番。”
邬常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摸着下巴思考好一会儿,劝说道:“我觉得假意答应更得罪人,这是要生仇的。我们跟崔录事和徐录事本来没有深仇大恨,关于“她”在山外的事,我们已经糊弄过他们一次,他们也晓得是被糊弄了,但拿你没办法,所以才会不甘心,时不时想刺你一下。这次就别戏弄人了,这是在山里,在我们的地盘上,你又是陵长,崔录事和徐录事奈何不了你,你不愿意就直接拒绝,明确告诉他们你要把方子交给山陵使。”
陶椿睨他一眼,垂下眼没吭声。
“你不高兴?”邬常安凑近问,“莫不是他俩又得罪你了?我们陶陵长可不是不讲理的人,那糊弄人的事你平常可瞧不上。”
陶椿踢他一下,忍笑说:“就你会说话。不过我们也没少做糊弄人的事,比如你糊弄邬家人是你不能生孩子,我糊弄陶家人是我不能生孩子。”
邬常安讪讪一笑,说:“那不一样,这种糊弄人的事又没对不起谁。”
“你堂妹对我有意见你看出来了吧?崔录事在她面前说了不少关于我的坏话。”陶椿提一句。
邬常安皱眉,他骂一句,继而松开眉头说:“你别搭理那丫头,回头我跟二叔和小婶说,她舞不到你面前。再一个,她往后就在陵里生活了,日子久了,她了解你了,就会怀疑她听到的都是假的,会跟陵里的其他人一样,怀疑是那账房诬陷你。”
被他劝几句,陶椿心情平静下来,她气愤的主要缘由是崔录事和徐录事无赖的举动,想占她的方子去博功名利禄,却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她的嘴脸,像是打着正义的旗号闯进地主家里抢劫。
“行,我直接拒绝他们。”陶椿站起身,说:“我再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