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仙拍两下狗,又斥两声,待小狗消停了,她开口说:“陶椿不在家,她跟我爹娘下地干活儿去了。”
“你帮我给她捎句话,杜陵长要是来请教她事,让她毫不保留地教他。”山陵使说。
冬仙看他一眼,心想她一个普通陵户,吃喝不求人,得罪山陵使也就得罪了,不影响啥。她追出去,站在院外喊:“等等,山陵使大人,这话我可不敢替你捎,陵长跟陵长之间的事关乎两个陵吧?我不晓得陶陵长是啥想法。您去地里找她当面吩咐吧,我家的花生地我大哥知道在哪儿,让他领您过去。”
山陵使惊讶,这妇人一看就是个胆小的,竟然敢说这些话。
冬仙说罢心里就有些慌,她瞥她大哥一眼,匆匆跟山陵使行个礼,转身快步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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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花生把土翻起来了,地里灰大,陶椿头上裹着她嫂子的旧头巾蹲在地里,戴着鼠皮手套的两只手在土里来回扒拉,捡拾掺在土里的落花生丢进筐里。
周围说话声似乎大了些,陶椿扭头看一眼,一回头,脖子跟着扭转,长久地低头,让她脖子连着后背都跟着酸疼。
“累死了。”陶椿拍拍手套上沾的土,她一屁股坐在地里,要不是担心有虫,她恨不得躺在地里,让腰板和脖子像搓衣板一样直挺挺地铺在地上。
“二姑姑……”
“姐,山陵使来了。”
陶椿猛地站起来,她摘下头巾,发现山陵使带着春仙已经走到她家的地头了。
山陵使看陶父赶着牛犁花生,这倒是头一回见,他开口问:“你们陵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收花生的?”
说罢他就反应过来问了蠢话,这一路走来,定远侯陵的其他陵户都是拔花生的。
“不怕把花生犁破啊?”春仙代山陵使问。
“犁破也没事,不能做种的碎花生能拿去榨油。春仙大哥,你让你爹娘也犁花生,今年雨少,花生地里浇过两三道水,地里的土板结了,拔花生吃力的很。”陶椿说。
“你去跟杜陵长说,既然你们公主陵收碎花生,那大伙儿都用铁犁犁花生。”山陵使开口。
“行,我晌午回去跟他交代一声。山陵使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