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么拼命?”大堂哥往自家麦地里走,自顾自问:“可是怕变天?”
邬常安含糊地应一声,他朝陶椿挥挥手,又一头扎进麦地里忙活。
陶椿心有所悟,她笑一声,另起一垄,也跟着弯下腰挥镰刀割麦。
“婶婶,我先去我爹我叔割过的麦垄里捡麦穗,待会儿再来找你。”说完一个长句,小核桃噎得长吐一口气。
陶椿点点头,嘱咐说:“小手套要戴好,麦穗扎人,不许光着手摸。”
“晓得了。”
一把麦子割断,陶椿熟练地往身后一丢,再割再丢。
麦地里不知是野兔还是耗子跑得欻欻响,麦穗无风自动,碰在一起唰唰响。不知谁家的狗冲过来撵兔子,把麦子踩倒一长溜,小核桃得她爹吩咐,扯着嗓子“去去去”地喊,惊走兔子也赶走狗。
太阳缓缓升高,山谷的谷底无遮挡,陶椿正对着太阳晒,半垄麦子割完,她身上已经湿透了。
邬常安从对面割过来,这会儿跟陶椿迎面碰上,见她热得脸上红扑扑的,他摘下草帽给她扇风。
“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跟大哥割。”邬常安说。
陶椿抬眼觑他,又无趣地垂下眼皮,“等到了山上,你天天背着我走?”
“你这人……我还不是心疼你。”
“昨晚啥时候睡的?像是被女鬼采补了。你悠着劲,可别累倒在地里。”陶椿打趣他一句,接着换个地垄继续割麦。
邬常安走到另一头,还是跟陶椿面对面割麦,有她作为诱饵在对面吊着,他干活儿有劲。
日头越来越毒辣,但这时候没人嫌日头毒,日头大云层薄意味着近几天不会变天下雨,是好事。这几天要是下雨,割回去的麦子算是完了,山里湿气重,麦子没晒干捂在一起,要不了两天就要发霉。
不知不觉到晌午了,邬千蕊挑着担子过来送饭,看见陶椿,她招手喊:“三堂嫂,过来吃饭,你们的饭也在我这儿。大堂嫂肚子大了,我留她在家照看青果,我来送饭。”
邬小婶听见女儿的声音,她直起身子,见千蕊大大方方地跟陶椿说话,她扭头跟老头子说:“我就说蕊丫头不是个坏的,她看明白就不犟了。”
邬二叔高兴,“早该这样,侄媳妇是个能容人的,想来不会跟千蕊计较。日后相处的时日还长,让千蕊多跟她三嫂学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