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看他一眼:“你看看你这因为嫉妒而丑陋的嘴脸。”
梁峥也不恼,不跟他一般见识:“你今晚上还是住以前的房间吧,我等会给你拿条干净床单。”
徐将特别好说话:“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睡徐乔原来那儿就行。”
小白:能让明城姐铁树开花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梁峥:你怎么这么大脸呢你?
徐将:我是金主爸爸,我愿意睡哪儿睡哪儿。
……
徐将吃完饭回来,脚步轻得比蚊子声还小。
明城睡得挺沉的。
外面的月光洒进来,他没敢开灯,怕吵醒她,只能借着月亮的光看她。
徐将在床边蹲下看着她,听着她似有似无的呼吸,无声笑了下。
你倒是睡得香,小没良心的。
徐将抚了抚明城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垂眸看着上面已经快好了的几道小口子。
挺细,有一道长的,有两道短的,他怕吵醒她,没看另一只手,不知道被划成什么样子。
徐将心里快悔死了,他扔哪儿不好,非要扔那些灌木草丛里。
她身上连块儿疤都看不见,这些小细口子在她手腕附近说不出的显眼。
徐将想着小白刚才跟他说的话,明城冒着雨把院墙外的草丛都翻了个遍,急得皱着的眉毛就没松开过。
他最见不得她颦眉了,她只要一颦眉,他心都揪揪着。
徐将心疼,却又被她甜得要命。
冷着他的时候,凉得要人命。
喂他水的时候,乖得要人命。
可光是像现在一样就这么看着她,他都觉得甜丝丝的,甜得都齁人。
天生就是个要他命的。
徐将这两天没怎么睡,却莫名其妙睡不着,坐在明城书桌前,守着明城,看她写的大字。
徐将随手拿起一张报纸来看,又是练的千字文,她似乎很偏爱练千字文。
明城的字和她对他冷冰冰的性子不太一样,写的楷端正平直,横平竖直的同时显得大气,平整但气势十足的,有筋骨也有锋芒,严谨又大方,还带了点险峻和杀气。
都说字如其人,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无欲则刚。
他的姑娘,温柔又强大。
前段日子的《活着》好像看完了,桌子上放着本佛经,书里还是照旧夹着绿得显眼的叶子,她习惯了拿树叶当书签。
徐将想着明城指尖拂过树叶的样子,把书翻开,拿起叶子看了看,刚想放回去,手一顿,停住了。
中间那片叶子的一角露了出来,上面有字,徐将借着微弱的月光看。
明城在上面写了两列小楷——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徐将愣着看这片叶子,就这么笑了。
看来不仅是个小骗子,还是个小傻子。
君不知?君哪能不知啊?
他知道得不能再清楚了。
短短两句情诗,让他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高兴过。
徐将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叶子放回原处,想了想,还是按照叶子原来的样子摆了回去。
她怕羞,要是知道他看见了,脸还不晓得要红成什么样子。
得到情诗的徐将,心情不错,困意来袭,看了眼明城的床,又看了眼明城身上的薄被,不识趣的薄被已经被占了他的位子。
徐将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向对面,自家小奸细睡过的那张床……
……
明城一睁眼,就看见徐将躺在对面床上,睡得正熟,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明城默默无语了好一阵儿。
有大房间不睡非得上这儿睡……
明城蹑手蹑脚起了床,屏住呼吸悄声出了房间,看了眼时间,去院子里看了看,虎子正喝水呢,梁峥不知道去哪儿了。
明城又去了厨房,小白在桌上留的粥和包子已经凉透了。
以她平常的习惯基本上就吃凉的了,懒得再去热,可屋里还躺着一个胃不好的呢。
明城闭了闭眼,认命叹口气,抬手别了别耳边的头发,开始忙活。
把蒸锅最底层倒了水,放上一个深的蒸格,把装着包子的盘子放进去摆好。